没等多会儿,从正门处进来了一个中年妇人,妇人妆容齐整,穿的衣服也是端庄娴静,周琼一看忙起了身。
余氏则是笑着直接迎了上去,“你定想不到是我来吧。”
“余夫人。”妇人淡笑着随她一起到了坐处,“今日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没风我就不能来了?许久不见你人,心里想着见一见我就来了,我给你介绍两个晚辈。”
她招手让周琼带着兰花过去,“这是我的一个侄女,她叫周琼,后头那个是我侄孙女叫兰花,她们听我说你针线做的好十分的仰慕,我便带她们过来了。”
“赵夫人!”
“赵夫人!”
二人双双问好。
赵夫人看着周琼二人点了点头,“我与余夫人许久不见,来了都陪我们一起喝盅茶吧。”
大家各自坐下。
“你怎的嫁了人以后就不见出来了,是怕我们追着你做衣服吗?”余氏这话自然是开玩笑。
赵夫人听了笑着低了低头,“余夫人你说的哪里话,您才是贵人事忙的那个,您家大人办着公务,没事我可不敢随便去叨扰。”
“自从你铺子没开了,我有许久没有做一身好衣裳呢。”
“您这话可羞臊我了,县城那么多的大铺子,各色款式从来不缺,哪里能缺了我这一件。”她知道余氏今日带人来定是有事找她遂也不多绕,“夫人您今日来怕不是单纯喝茶这么简单吧,有事不妨直说。”
余氏也不卖弯子,她放下茶杯将兰花叫到跟前,“那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这次来确实是有件事情麻烦赵夫人的,我这个侄孙女想找个师傅学女红,她没什么基础,但是人老实也肯学,我这想来想去觉得还是你最合适,主要是你这个人手艺好人也好,我信得过。”
余氏说过之后,周琼跟兰花把目光都投向了赵夫人。
只见她眉头轻皱,面露难色,“余夫人,不是我不答应,我的情况你也知道,如今怕是不太方便。”
“有什么规矩你直说,这拜师银子多少你也可以提,你看看孩子远道来不容易,你手艺那么好,若是不收徒岂不是可惜了。”
“若是从前开铺子的时候你们来找我,我二话不说,但是如今,怕是老爷不会允许我这样做。”
余氏见她为难不好继续逼迫,只对着边上的周琼摇了摇头,今日的事怕是不成。
“赵夫人,我能问问您平日在内宅都做些什么吗?”这个问题虽然冒昧,但是来都来了,周琼便想争取一二。
赵夫人抬头看向周琼,“家中有小儿女,我需照料好他们,旁的事情都是次要的。”
“我来之前听了不少您的事,我听余夫人说您从前一个人开成衣铺子,因为手艺精湛颇受好评,我想着您定是位有追求的女子,为何嫁了人之后这一切反而放弃了呢。”
赵夫人没有想到她问得这样直白,她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女子嫁人,相夫教子理所应当,我与别人并无不同。”
“我只是觉您手艺精湛就这样放弃了实属可惜,其实相夫教子与实现自我价值并没有冲突。”
赵夫人看着周琼来了兴趣,“你说的自我价值又是什么?”
“自我价值简单的讲就是一个人对社会能起多大作用,往深了讲就是一个人活着的意义,我觉得赵夫人从前既然能顶住压力自己开铺子,内心肯定是有追求的,怎么就能这样轻易妥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