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隶铭微怔,“谢谢……”
然后把手机的上下翻了过来,继续对着手机背面沟通。
叶拙转头看了眼靠在副驾驶座位上不知是睡是醒的路言意,叹了口气和季隶铭说:“你不要等司机来了,上车,我先送你回去吧。”
季隶铭摇摇头,“太晚了,不麻烦你了,你不用担心我,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叶拙皱眉,“我是怕你出意外,星诚又要易主。”
季隶铭完美的脸上出现些许裂缝,放弃推脱,上了车的后座。
叶拙转头和季隶铭说:“送到什么地址?”
“送到我家就好。”
“嗯,金安区武安路吗?”
“对。”季隶铭的眼波微动,“没想到你还记得。”
叶拙不以为然的说:“正常人记性都没那么差,没什么特殊的。”
车内弥漫着酒气,叶拙把车窗打开,新鲜空气涌出车内,冷不丁让叶拙打了个喷嚏。
季隶铭的问候立刻跟上,“我送你的围巾呢?”
叶拙回忆了一下,才意识到他又在问高中时候送的那条围巾。
叶拙:“不见了。”
季隶铭追问:“为什么不见了?”
透过后视镜,叶拙看到他这样正襟危坐,却还在纠结几年前的小事,忽然感觉这场面太过滑稽。
但也没必要和喝醉的人较真,叶拙耐着性子解释:“不见了就是不见了,我也不知道。”
季隶铭“哦”了一声,认真地说:“我的还没丢,天冷了还在戴。”
叶拙觉得他是真的醉了。
和他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
表达他现在虽然有钱,但也还是没忘记老祖宗勤俭节约的传统?
还是想表达他对友情的珍视?
但叶拙转念一想,喝醉了之后什么都能说出口,也许就只是想到哪里就说哪句吧。
叶拙抬手给已经睡着的路言意系上安全带,转头提醒他:“把安全带系好,我要开车了。”
季隶铭点头照做,低头扣安全带的认真模样莫名有几分好笑——平时一个绝对上位者,居然还有这样反应迟钝的时候。
叶拙正看着后视镜的时候,忽而和季隶铭对视上。
叶拙莫名心虚地问:“怎么了?”
季隶铭眼眸深深,“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叶拙蹙眉,“……没有。”
季隶铭:“你不用骗我,你每次见我都不理我,还把我送你的围巾扔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不起路言意?但那是个意外。”
他似乎有些着急,语速又快还有些颠三倒四。
车窗外的风呼啸着吹进来,吹乱了他一向一丝不苟的头发。
凌乱发丝下,季隶铭的眼神专注又认真,但叶拙都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