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拙在心里想:了解一下而已,也不是做坏事,不算什么。
只是心里另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他能做的也就只是了解一下。
无论是a市到s市的距离,还是学摄影的成本,他都很难和爸爸交代。
况且路言意是一定会留在s市的,这意味着叶拙也得和他一起留下。
同样是沉默着不说话,叶拙低落的情绪顺着眼睛就露了出来。
这双不太对称的眼睛现在还没学会隐藏全部心思,季隶铭一看就懂了叶拙的犹豫。
“你担心家里人不同意?”季隶铭猜测。
叶拙挤出一个笑容,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在意,“这种事大概率就是这样了,但还是试一试吧,万一可以呢。”
叶拙把希望压在父亲身上。
如果叶承礼对他这个儿子有一份在意和尊重,他去考试的事情有尚且有一半的可能性。
叶拙能预见答案。
其实按照叶拙的性格,他是不愿意挑战父亲的话语权的。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叶拙才以温和的方式为自己争取过很多次,却没有一件事得到想要的结果。
事与愿违这四个字,构成叶拙生活的主基调,只是习惯之后也就没什么感觉了,一旦知道事情都会变坏,也就尘埃落定,不再挣扎了。
但这次叶拙这次选择试试看。
也许是叶拙不想让历文失望,也可能是为了季隶铭的用心不白费。
也或者是叶拙也在期待,从叶承礼那里得到一点鼓励。
万一呢?
万一爸爸是支持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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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
两声同步进行的“报告”让班主任侧目。
课程已经接近尾声,班里的优等生季隶铭和没什么存在感的中等学生叶拙才回到教室。
班主任:“你们去哪了?”
季隶铭说:“帮体育老师去搬跆拳道教室的器械了。”
他是全年级数一数二的乖学生,班主任没有多说,放他们进来了。
几乎是坐下的同时,下课铃声就响了。
目光灼灼地盯了许久的路言意迅速来到叶拙桌边。
路言意:“你去哪了?一节课都没来。”
叶拙下意识地看向季隶铭,路言意更为焦躁:“你和他一起……为什么不叫我?”
叶拙:“太着急了。”
“我们去听历文的讲座,你不是已经确定要留在s市读商科。”季隶铭补充着说。
“历文?”路言意口中反复念了几次,终于在记忆中搜寻出有关的信息,“北影那个摄影老师?”
叶拙点了点头,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眼中都像有星星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