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才撒癔症呢!”我知道自己显得有点没理,但是我那么复杂的内心跟秦川这样的白痴怎么能讲明白呢。
“小孩似的,说急就急,人家刘雯雯那随身听都让你泼报废了。”
他不提刘雯雯还好,这一提正踩着我痛点,我冷笑一下,“还人家,干脆说你们家的得了。”
“别瞎扯淡!”秦川拍了我后脑勺一下。
“从小到大你都跟我一头儿,现在你就帮着外人,还是跟我最不对付的人!”
“谁帮外人了!帮外人我还来追你干吗!”秦川急赤白脸。
虽然有点没起子,但听秦川也把刘雯雯归结为外人,我莫名其妙就高兴起来,笑嘻嘻地说:“那他们呢?”
“走了呗,大龙陪刘雯雯修随身听去了,瞅她哭丧个脸,说那是Sony新款,挺贵的呢。你,不说你了,作吧就。”
“活该!”我哼了一声。
“坏样儿!走吧,我送你回家!”秦川站起来,顺道揪起了坐在地上的我,“你说我一会儿是不是得去医院打狂犬疫苗啊?”
“滚!”
那天回家的路上我一直用他的T恤裹着自己的头发,不知道姚阿姨用的什么牌子的洗衣粉,可能是秦叔叔又从哪里倒腾来的洋货,味道好闻极了。
到了家门口,我把T恤解下来还给了秦川,他也不嫌弃,就那么皱巴巴湿乎乎地套在了身上,他仍然不敢进院子,转身要走的时候,我鬼使神差地喊住了他。
“秦川!”
“干吗?”他回过头。
“我们是不是最最最最最好的朋友?”
“废什么话啊!”
“好好说!”
我近乎迫切地望着他,秦川停了那么几秒,胡同口古老的槐树沙沙作响,就像又在讲一段新的故事,蝉声一阵一阵做的和声,蜻蜓擦着他的头发飞了过去,夏日余晖的逆光给他剪了一个漂亮的侧影。
“是最重要的朋友。”
他淡淡地说,而这个答案,我特别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