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儿,得靠你自己判断,自己拿主意。"沈墨靠着椅背看他。这发小从小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风格,今天倒是难得一见的颜丧。
萧一鸣狠狠吸了几口烟,半天才朝沈墨说了一句,"墨儿,哥们儿这回是栽了,你玩归玩,可千万别陷进去。”
沈墨闻言,手中的烟盒停止了转动。
萧一鸣有些敏感,苦笑道:"你喜欢上纪沉了?"
太邪乎了
沈墨还是没说话。
萧一鸣一下子就急了,"哎?不是,我特么是被强迫的,然后才猪油蒙了心。你特么是为什么啊?不是不喜欢男人吗?"
"瞎嚷嚷什么?"沈墨按住暴起的萧一鸣,"我这边事情有点乱……自己还没理清楚呢!你倒先急上了!"
萧一鸣也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了,他重新坐下,"想想吧,像你这样喜新厌旧的,怎么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还是个男的。"
沈墨最怕他滥用成语,偏偏这个贬义词用得他还无法反驳。
"男人有什么好啊?爽一爽就得了,谁也不占谁的便宜,谁也不吃亏。"萧一鸣开启絮叨模式,像是在劝说沈墨,更像是在开解自己,"自己就是男人,还不了解男人?男人能靠谱,母猪能上树。男人有什么好?能跟你结婚守一辈子?还是能给你生孩子传宗接代啊?我……不,是你,你就是乐意了,你爸妈能同意?"
不得不说,萧一鸣每一个字都说得铿锵有力,尤其是最后一句,更是说到沈墨心坎上了,他好不容易弄走了萧一鸣,脑子里还一直盘旋在父母同不同意这事上,很久后才醒神,是不是过分跳跃式思维了?
沈墨抽完了半包烟,返回病房的时候,只见纪沉安静地坐在床边,半敛眼睑,睫毛在下眼处投下一片阴影,看起来很有些黯然神伤的味道。
"都检查完了?"沈墨环臂抱胸,靠在门边看他。
纪沉看到他出现,似乎整个世界都亮了,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死气沉沉的氛围一扫而空。
"愣着干嘛?"沈墨好笑,"回家。"说完便过去扶他。
纪沉任由沈墨牵着他,掌心的温度传递过来,温暖着他的四肢百骸。"回家。"他喃喃跟着念道。
纪沉的伤口在医院里已经处理妥当,都是皮外伤。沈墨其实并不需要怎么照顾他。
可回到家后,看见纪沉脱一件外套都极为不便,他不禁皱了眉。
"我没事,只是不敢幅度过大,也不敢太快,害怕牵扯到伤口。"纪沉主动说道,示意他放心。
沈墨一听,更不放心了,"还是我帮你吧!洗澡是不可能了,我帮你把衣服脱了,擦一擦吧!这几天先忍忍,等伤口结痂,就好了。"
纪沉没再推脱,乖顺地被他拉着上楼,在沈墨看不见的时候,又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沈墨正儿八经地扒着纪沉的衣服,他专注于手上的动作,目不斜视。
纱布包裹下的身体,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高低起伏,丝毫不显狰狞难看,反倒有种半遮掩的诱惑。
沈墨一小块一小块地给他擦拭着,实则被这小子的好身材晃得有些眼晕。
纪沉一动不动,盯着沈墨白皙的后颈发愣,很有种低下头咬一口的冲动,沈墨擦拭过的地方变得滚烫,到最后,他似乎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可他有着超乎寻常的耐力,究竟还是这样一声不吭地看着沈墨忙活。
沈大少压根儿没有伺候人的经验,纪沉身上的伤口又密了些,饶是很小心谨慎,总还是会有那么一两下没控制住轻重,会触碰到纪沉的伤口。
纪沉无可避免的闷哼,大概是因为压抑着不想呼痛,那声音轻的近乎呻吟,听得沈墨的心一抽一抽的,他耗尽全力稳住手,额上逐渐沁出汗珠。"不……不好意思啊,你忍忍,我再慢点。"
"没事,不疼。"纪沉哑着嗓子说道。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沈墨的后颈泛起红晕,连耳朵尖也被染了色,眼里满是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