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立马应声,在闻侍郎匆匆朝前厅走去的时候,派人尽快跟上去找三郎君去。
闻意在各个胭脂铺里转悠了一圈,跟前几个月也无甚差别,当即就出了店铺,前往了不远处的当铺,直接将身上这一身精工细作的绸缎衣服当掉,得了五十两银子。
又买了一身粗布衣裳换上,头上的玉簪跟身上的玉佩收了起来,等到时候钱不够了再当掉。
东市南面就是百姓住的坊,闻意趁着天还没黑,找了牙人在新昌坊租了个便宜的院子,一下子花了1两银子,也就是1000文钱。
院子又小又破旧,跟闻府比那简直是天上地下,可这是独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空间,闻意看了几个最后还是最满意这个。
这里离东市最近,即使院子小又旧,可也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趁着夕阳闻意赶紧大概收拾了一下,又买了些日常用具,零零碎碎花出去了几百文。
院子里也没有井也没柴,闻意又问了街坊领居,找了他们日常担柴水的人让其每日担来,又花出去了一百文。
太阳终于坠下去了,闻意摸着扁扁的肚子,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饭。
坊里就有食肆,闻意也不是那种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人,草草吃了一顿,就花了10文钱,这才回到自己租住的小院里。
因为时间也晚了,闻意先从隔壁邻居那里借了一点水洗漱好,吹灭烛火,躺在刚刚铺好的床上,闭上了眼睛。
鼻尖满满的都是因为潮湿而特有的那种古怪味道,耳边能听到院子里的细小的虫鸣,还有不知道什么动物的嘻嘻索索动静。
除了这些,还能嗅到隔壁邻居飘来的饭香,还有他们的高谈阔论声,外面行人走动的声音更是依稀能听到。
这里没有闻府那满屋子的熏香,没有那里安静,可周围满满的都是鲜活的气息——就是有点吵。
闻意翻了个身,盘算着剩下的钱该怎么花,怎么赚钱。
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这细皮嫩肉的,做苦力是别想了。教书?那起码也得是个秀才,他那稀烂的水平,教人纯属误人子弟。
最拿手的做胭脂水粉,本钱要求可也不算少,除非他把剩下的玉簪玉佩都卖掉。
可说实话,这两样东西他也是极为喜爱的,要不然怎么能戴在他身上的?
又翻了个身,闻意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明日去东市再看看。
今天看的匆忙,急着找院子住,只看了些脂粉铺。
这么想着,闻意心里焦躁下去了不少,大不了他到时候去那些朋友家蹭吃蹭喝,他们还能真能看他流落街头吗?
困意渐渐上来,闻意逐渐放空了思绪。
可就在这个时候,耳边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爬动的声音,脸颊边怎么忽然多了毛茸茸?
闻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瞬间跟三角脸的老鼠对视了个正着。
“啊!”
簪花
第二天一大早,闻意顶着个黑眼圈问邻居大娘:“咱们这老鼠多吗?”
大娘看着闻意这细胳膊细腿一看就是娇养的书生样,笑了起来:“哎呀,这老鼠哪里能少?家里谁不放点粮食的?郎君实在受不了了,要不去看看谁家猫下猫仔了聘来一只,不然就买些老鼠药来,也有些效果。”
猫?闻意立马嫌弃的皱起脸来,追问:“这哪里有卖老鼠药的?”
“喏,就前面不远处那家。”大娘指了指地方,“不过郎君,这些老鼠可也精的很,就算混着粮食一起,也不一定会吃这沾上老鼠药的东西。”
“我家昨日也并未存什么吃食,那老鼠怎么会出现在房里?”闻意眉头紧皱。
“或许是因你新搬进去,有了活人生气,所以老鼠才会进去查看情况吧?”大娘闻言也有些疑惑了。
“我今日再看看。大娘,这季节有蛇虫吗?”闻意又担忧的问道。
“惊蛰一过,蛇虫鼠蚁还是有的,若是受不了,郎君还是早些买点驱虫药来撒一撒。”
闻意脸皱成了一团,果然搬出来除了自由之外,什么条件都差太多了。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理想,还是出来住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