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没?」
「说完了。」白痴也看得出来她被惹毛了。「一句话,开出妳的条件来!」既然无心之下扯破脸,就索性直接摊牌吧。
「没条件。」
「那……」
「只是遗憾。」
「遗憾?」
「遗憾这堆死人骨头埋错了地方。」声冷、人冷,态度更冷。「顶峰山跟这山洞,属于我。」
她终于完全会意为何那年平安会力劝甄大爹将顶峰山给了她,是因为想挫挫容翼的傲气吧!
「妳的言下之意?」
「请你走人。」
顿时,容翼的脸全黑透了。
五年前,名不见经传的她还不知道蹲在哪个角落哭着要糖吃呢,他就被容家老太爷命人强押回家,一番力争之下,不甘不愿的他被迫将进行到一半的挖掘工作停摆,为了一年的自由而做牛做马。
这期间,顶峰山易主,消息传进他耳朵里时,他连拒绝接受这四个字都没立场表达,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顶峰山遭人篡夺。
而五年后的现在,他遭名正言顺的「山霸子」用最直截了当的字眼驱离。
这……他的尊严,他的面子、他的心愿,最重要的是,他花了五年的光阴而换取的那堆死人骨头。这种种打击太残忍了,教他情何以堪呀?
「二少爷,你还不放弃?」
臭着脸,容翼没吭气,掏钱买下几把簇新的铲子。
观察着他的言行举止,金台石喑叹在心,他搔搔脑勺,不知该怎么切入正题。
真的、真的不想蹚这浑水,但那一群老伙伴们硬是指定要口齿伶俐、聪明机灵的他跟在二少爷身边,随时随地找机会劝劝这位执拗成性的公子爷,死人骨头遍地都有,不是非顶峰山上才是极品之骨。
跟了几天,他也伤透了脑筋,要怎么开口才不会惹祸上身哪?
换了间铺子,见二少爷又挑了一把非常利的大钢钻,他不假思索的开口阻拦。
「够了、够了,那些钻子还硬朗得很,二少爷,你不必这么早将吃饭的家伙全换新的啦,就算口袋里银两塞得鼓鼓,也别这么花嘛!」
一记眼刀劈来,他干笑。
金台石说得倒是实话。
坏脾气闷了好几天,容翼听进他的建言,搁下手中的铜铁器具,一转身,深炯的瞳子就被对门那间挂了几盏油灯的铺面给吸引住,怒目凌视。
那顶油灯真是眼熟,眼熟到令他想砸烂它。
金台石也瞧见了那盏跟山洞里一模一样的油灯,忍不住又开了口,「听人家说,那位邬姑娘若没远行,似乎成天都待在山上,极少见她下山……」就跟二少爷当年一样,过起了怪异的穴居生活。
这个结论,任金台石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直言哪。
「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