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小的脑袋重重磕在地上,响亮地三声。
姜晚没阻止,想想马上要来的那场训斥,这三下响头她还是担受得起的。
白芋喊来接班的无常腿脚也很利索,没等她催,规规矩矩地敲了敲并不存在的门,试探性地问了声,然后瑟缩着走进来给她行礼。
新上岗的白无常声音如蚊:“殿下,是带回地府吗?”
“嗯。”
姜晚在手机上敲字,余光扫了眼。
那鬼差刚将拘魂索扣在王小小手腕上,腿刚迈出去,背后又响起了没有温度的女声。
“白芋又从哪捡的你?”
白无常一个哆嗦,腿软着差点跪下去,头也不敢转回来,瓮声瓮气地答了句。
它也不知道阎罗殿下听没听着,正犹豫着要不要再重新说一遍,后头的人终于出声了。
“去吧,要是她不想记着那些事,就带去孟婆那儿领碗汤。”
白无常咽了咽口水,闷声应着,它一点也不敢问为什么不需要先走流程。
白芋说了,在地府,阎罗大人就是规矩本身。
她即规矩,入职那天它们都要背诵并将这话刻进脑子里。
要收尾咯要收尾咯,状态终于恢复了一些,身体转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征兆,像是忽然间的,回魂了似的
每写一章,都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触摸到终点线了,掰着指头数,好希望每天都是好状态,每天都能码字
城隍错判
王父母由半瞎子找来的朋友带着出去了,离开的时候两人还双眼无神,双腿虚软,全靠架着胳膊连拖带拉着走。
姜晚掩盖了一些施法细节上的记忆,掐去开头原因,只留下了他们身临其境体会女儿生平的过程。
在王父母看来,那像是场大梦,又像是切实发生过的,梦里的那些话不知道过去多久犹在耳畔,那些落在皮肉上的鞭打拳击疼得切实,特别是反复发作的病情,毫无征兆,也毫无规律……
在那些折磨里,他们依稀记得自己好像是有一个女儿的,他们女儿小时候也有过一些这样的病症,他们当时是怎么做来着。
邻居家大叔给他们指了道,说要请家仙来镇鬼,黄仙最好。
他们记得,那天下午他们真的请到了黄仙,那黄仙左瞧瞧右看看,把他们都支出去,再进屋时就好了,什么都好了。
白芋得了姜晚吩咐,领着黄仙丢进血池里,掐着钟把浑身没一块好皮的黄鼠狼捞出来,连着一份抄录的录像一块丢给了妖族长老,那录像早在妖界传阅开了,长老没法包庇,只得按律惩戒。
“嘿嘿,我说那黄鼠狼是跌倒了,那群老头也信,什么也没问。”白芋搓着手回来,正撞上要出门的姜晚。
都是千百年的妖精,哪能可能看不出来黄鼠狼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不敢追责罢了。
本就是黄仙违背法条在前,害得好好的活人成了怨鬼,也算是触了地府的律法,阎罗施以惩戒,留了命交还妖界做最后的判决,已经是很给面子的事了。
是了,那黄仙年纪轻轻,刚刚化形,法力微薄,哪里懂什么驱化病魔,不过是下了幻术暂时安抚了罢。
它初到人间,自然想抱住一颗摇钱树攒香火过日,于是啊,它一面施法让这家人生病,一面又装慈善救人,后来它发现这家人喜欢金钱,它便钻研生财,甚至借了王小小的命数生财。
城隍高志找到它要合作后,它更是对王父母直言,是王小小的魂有怨气,影响了王家的势运,要他们将王小小的尸首放在外头三日,再快速下葬。
那三日里,他们抓了王小小的鬼朋友,还到处找寻王小小,要消了她的记忆。
白芋凑过来,试探性地询问:“城东乱象未了,地府抽不开身,城隍之位不可悬置太久,殿下是否已有主意?”
结案报告已经递交,城隍下场已是板上钉钉的事,白芋才不关心城东如何,它只是想借这个事由打探一下殿下的心思。
它最好殿下回地府,在阎罗殿里批点生死,殿下纵横全局的霸气模样一点不输什么战神。
“不如,给你升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