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橙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热情跟善意,但感觉并不赖,于是笑得越发真诚跟放松。
司锦侧眸看她,向来平静的凤眸也泛起涟漪。钱橙笑的时候,整个堂屋好像都比刚才更明亮了几分。
司母笑呵呵的,“我家橙子长得这般好看,就该抬起头让所有人都看见。”
她把儿化音改了,叫起来也更亲近。
钱橙心里暖暖热热,如同暖流划过,她从未感受过这般浓烈的亲情,哪怕知道是沾了司锦的光,但依旧很感动。
“你大哥不在府上,但让我务必把礼物送给你俩,”柳氏将怀里的画送过去,特意区分,“这是他的心意,这个才是我的。”
画是司家老大司钰执意要送的,说弟妹内敛害羞,礼物自然更喜欢文雅的。
可柳氏不喜欢这么文雅的礼物,她遵从自己的心意,挑选了她的这份礼物。
红木礼盒被当众打开,露出里面的一整套足金头面。
正午阳光照在那金子上,金光熠熠,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钱橙也没想到自家温温柔柔的大嫂一出手就是这么阔绰豪横,心里轻轻抽了口气受宠若惊,心中对大嫂的玉菩萨形象顿时换成了金菩萨模样。
她俗气,她没见过市面,她就喜欢这样的礼物。
毕竟今天收到的所有东西都将记入钱橙的私库算做她个人的私产,就算和离,东西也还是她的。
最后,轮到了司老二,所有人都端着茶悠悠看过来。
“怪不得刚才大嫂那般问我,原来是准备了金头面,”司老二道:“不过我可不怕,我这礼物也不差。”
他将手里红封拆开,从里面掏出一张地契,当着司锦的面得瑟地抖开。
司锦翻了个优雅的白眼,“……”
司岩从椅子上站起来,拎着地契绕着堂屋众人走了一圈,务必让所有人都看到他的礼物。
“东街的丰德布庄。”
他道:“好看的人穿好看的衣服,弟媳妇好看,自然要穿好衣服,我这间布庄就送给弟媳妇了。”
司岩算是一纸翻身把人抖,中气十足的问,“我这礼物,如何?”
满屋没一个说不好的。
怪不得他执着于钱橙长得好不好看呢。
四叔挑事,故意问,“如果橙子长得没这么好看,那你这礼物怎么送?”
司岩心眼实在,实话实说,“那我就换成胭脂铺子。”
长得丑不要紧,咱有胭脂可以打扮。咱能不涂也不抹,但咱不能想抹的时候手边没有。
四叔笑起来,“不愧是老二啊。”
实在。
布庄是不错,但太贵重了。
新水州最繁华最赚钱最纸醉金迷的一条街便是东街,凡是那儿的铺子不管大小全都寸土寸金。
东街的一个布庄,每个月的流水大进账自然也多,可以说拥有了这个布庄,钱橙下半辈子只剩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