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厉鬼的存在本来就已经令人类备感棘手了。
鬼物处于有形与无形之间,与人类的力量完全不对等。
如果不是人类借鬼打鬼,在面对鬼的屠杀时,人类早就一败涂地。
在面对厉鬼横行的威胁下,大汉朝传承了数百年的经验是后人很好的保命资本。
而这些经验中,厉鬼的存在、杀人法则都是固定的,鬼域、厉鬼标记都有迹可寻。
一旦发现厉鬼复苏,趁鬼域没形成前,人类还有逃生、保命的机会。
可要是像赵福生所说,流土村的食头鬼案中的厉鬼如果标记法则毫无痕迹,且鬼域的展开神不知鬼不觉,令人无法提前窥探端倪——那么这个事的后果是十分严重的。
这无异于是推翻了大汉朝以前的一部分认知。
这样隐匿的、未知的厉鬼,无法捕捉,难以驱使,一旦遇到,便会陷入被动局面。
“这不可能——”
范必死拼命的摇头,与其说他是在说给马车内的其他人听,不如说他是在说服自己。
“这不可能——吧——”
“可不可能,得到了流土村看了才知道。”
赵福生双眉紧皱:
“少春的‘嗅觉’灵敏,他在王浑身上闻到了危险的气息,我们就要提高警惕。”
刘义真发现她的性格实在矛盾。
在他心中,赵福生向来敏锐多疑,并不肯轻易信人,但她却又表现出了对镇魔司人极大的信任。
——包括他加入镇魔司后,赵福生也像是对他入下了戒备,在之后与她打交道的过程中,刘义真都能感受到她的诚意。
兴许这也是镇魔司众人愿意追随她的原因。
刘义真心中暗忖。
赵福生不知他心中所想,仍说道:
“我总觉得王浑的瞌睡不大正常,我们进了流土村后,要注意困意,也要留意频频打哈欠,还有抓挠脖子的村民。”
“好。”
几人都点头应声。
之后大家不再多言,马车从城门驶出,直往流土村行去。
约走了两三刻钟,数块贫瘠的农田便映入了众人的面前。
此时正值寒冬,田地荒芜,长满了枯黄的杂草。
赵福生的目光从庞知县交给她的卷宗上移开,落到了城外的荒田上:
“这些就是流土村的地?”
“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