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那么神。”谢予晴抿了口咖啡,镇定了下来,“我猜到有人会来找我,但没想到是你,万利集团的o……钟繇先生?”
他的表情阴沉,但眉眼确是不爽。
“托你的福,我早就不是o了,你不用借机讽刺我。”
谢予晴惊讶道,“啊,降职啦?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钟繇刚开了口,便堪堪止住,嗤笑道,“我今天来,可不是和伱叙旧的,把东西给我,我们便相安无事。”
“哪件东西?”谢予晴问道。
“明知故问。”钟繇冷笑着,吐出了五个字,“伯、恒、利、之、星。”
她反问,“谁告诉你,伯恒利之星在我手里?”
钟繇沉下了脸,“装糊涂有意思吗?”
“我觉得挺有意思。”
也许是跟着钟老板久了,谢予晴也模拟出了她一贯的表情,兴味,很欠扁的兴味,“我就是不理解,既然你们图的是宝贝,为什么又要给我下毒?”
“谁吃饱了撑的给你下毒。”钟繇却不耐地皱眉道,“直接杀了你不是更省事?”
“这里不是英国。”谢予晴嘲讽道,“还想当众行凶呢。”
“你很聪明,但又很天真。”钟繇微微俯身,用轻而恶意的声音说,“我不像他们,有那么多的耐心,我今天就把话摆在这里,如果你不肯把东西交出来,也许你会死于非命,车祸,跳楼,割腕……”
他似乎存心想令她恐惧,脸上笑得毛骨悚然,眼眸里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扭曲。
谢予晴却好像没听到他的话,看了眼他的黑发寸头,突发奇想道,“你怎么不留白发了?”
她不接话,摆明了没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
钟繇知道多说无益,冷着脸站了起来,“许久没见,谢小姐魄力见长。”
他刻意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道,“不过也对,那时候……你就敢亲手把伙伴推向死亡了,说起来,似乎也在这么一个冬天吧。”
他的话语将谢予晴的思绪拽到了一个黑暗惶恐的深冬。
她的脑子里面空白了一瞬,连忙低头喝了口咖啡,又清醒了。
收回的手却在桌下揪成紧紧的一团,一些意味不明的东西像一柄冰刀,直直地插入她的心里。
所幸钟繇似乎没有注意到她不安的小动作,快意地数落完,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谢予晴就目视着他的背影。
高大,魁梧。
分明与方才那个小偷是两个人。
她等在这里,是赌,可等的却不是他。
偏偏出现的是他。
那事情又与她猜测的不一样了。
但很奇怪,他的那些话,否认给她下毒,以及他威胁的态度。
他似乎迫切地想要得到伯恒利之星,以至于按捺不住,直接向她摊牌,以死亡威胁她,这不是高明的做法。
思绪刚飘到这里,忽然她的目光凝住了——
刚迈出星巴克,在穿马路的男人,竟被一辆飞驰的大卡车撞飞了。
短短一眨眼的功夫,刚刚还威胁她的人,自己出了车祸。
她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