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揪住陈霜意的错处,总要念念叨叨个没完没了。
是以,她若是出府,一般都会在家里这位驸马都尉下值前回府。
今日不凑巧,她回的晚了,只得走后门了。
“郡主,公主殿下才从宫中侍疾归来,原是想来找您谈一下大婚事宜。但是宫中突然又来人传召,命公主和驸马一并去了宫中。”
“太后怕是不好了。公主临走时,吩咐小的来告知您一声,让您回府后,也赶紧去一趟宫中。”
陈霜意的马车刚刚驶入公主府后院,她的脚还未落稳,平宁公主身边的嬷嬷便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她的心一沉,眉头皱了起来。
今秋的寒意比往年要浓了几分,往年的秋装都顶抗不住今年的朔朔北风,须得再外面多加一件袍子。
太后一入秋便病了,想来也是因为今年秋日比以往更寒冷吧。
她虽生气太后一直记着她并非长公主亲生,还硬要将自己嫁入秦王府。
但太后这些年的疼爱也确实是真,想到这,她不由得到有些鼻酸,赶忙又让车夫将驾车去了宫中。
陈霜意到达太后宫里时,几位长辈们都已经到齐了,正齐刷刷地跪在太后榻前。
隆顺帝坐在太后榻上,正握着太后的手。
而皇后和贵妃则跪在一旁,皆都低着头,看不出什么表情。
平宁公主则被驸马扶着,小声啜泣着。
“祖母。”陈霜意急匆匆地走到了太后榻前,也跪了下来。
“傻孩子。”太后似乎很累,即艰难地抬起手,想要摸一摸陈霜意的发髻。
“你怎么也来了,你可是要成亲的人了。不在家中,跑来哀家这做什么?”
边说,她边那眼风扫了扫平宁公主,见她还在哭泣,皱了皱眉头,有些愠怒。
“好了!你哭什么,哀家是即刻便要去见先帝了吗?由得你在这哭哭啼啼的。”太后心里也很不舒服,下午太医来诊,虽说的委婉,但她也听出来了,她的大限也就在这半年了。
但是平宁这么哭哭啼啼不堪一击的样子,她看着就烦。
“母后。”平宁擦了擦眼泪,看向太后。
太后没有理会她,她十分后悔,因为平宁是她与先帝最小的孩子,自小便宠惯些,才宠出了她如今的这副样子。
“你有时间在哀家这哭哭啼啼,不如回府好好操办霜意的婚事,这才是对哀家尽孝。”
说完,太后又看了一眼陈霜意,也是有些不悦。
原本,她是很喜欢陈霜意这个孩子的。但是近来,倒是总觉得她处处都不那么完美了。
不够端装,方才进殿都是小跑着的,衣裙不整,珠钗尽乱,毫无大家闺秀之范。
不够稳重,遇到一点事便同平宁一样,慌了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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