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酒店。
陆擒满面霜寒地看着裴容离开酒店的监控录像。
裴容的助理有他的航空账号,瑟瑟发抖地告诉陆擒:“裴先生买了去国的机票,一小时前已经落地了。”
陆擒沉默地听着,机械地重复拨打裴容的电话。
“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一遍,再一遍……
他看着监控显示器第三遍自动播放裴容的逃跑身影,气得想出拳把它砸碎。
可是……谁让他没有早点联系裴容呢?
如果他早两个小时发现电话打不通,就能派人在国机场拦截裴容了。
亡羊补牢,为时已晚,哪怕冻结资产,只会让羊跑得更快。
陆擒想起农场的绵羊逃避剪羊毛失踪,几年后因为受不了羊毛太多太重主动回来。
世上确实有这样的好事,但是陆擒不敢把裴容比作绵羊,他已经意识到裴容并不温顺的性格,也知道恐怕没有任何事情能驱使裴容主动回来。
父母都不在了,事业也不要了,无牵无挂一身轻。
想找人还得考虑不能逼得太紧,弄出鱼死网破的结局。
陆擒站起来,面色沉得滴水,投资那么多亿建围栏而不是草原,他活该。
前期勘测没做好、在建围栏这件事上出了大力的高秘书苦不堪言,陆总好像没提找人,但他还想再抢救一下。
趁还没被流放,高衾利用关系去查国机场的出口监控,希望能查到裴容上了什么车。
……
陆擒当晚在公司加班到十二点,企图用工作麻痹自己。
然而全公司的人都不敢在这个时候提交文件,顶多就是邮箱抄送陆总。
现在的陆总简直可怕得要命,好端端路过走廊都要踹翻一个垃圾桶,还不准人收拾。
垃圾桶里只有一件皱巴巴的衬衫。
裴容“手洗”的那件。
凌晨十二点半,陆擒靠在椅背上,捏了捏眉心。
桌面上手机一震,大半夜的程识打电话给他干嘛?
陆擒正烦着,按了挂断。
对方又打了过来。
陆擒:“有事?”
程识:“出来喝酒。”
陆擒:“没有心情。”
程识:“看在我分手的面子上,你不是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