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求过了。”陈婉一点点直起身子,她的膝盖还在地上,脊背虽弯不折:“如若真的没有办法,我是不会来求您的。”
周围再次陷入寂静,好像连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清楚地听到。
又静了两刻,陈婉开口,嗓音艰涩:“众所周知,赵念是当朝唯一一位女将,她为当朝平寇乱,为了百姓安宁,国土完整,在外征战数十年。”
“如今被甄从一流文官构陷诬陷通敌叛国,在庆功宴当夜被打入大牢,收回兵符。”陈婉的目光凌厉:“我和她二十多年的交情,情同姐妹,我不信她通敌叛国。”
“我已然亲自面圣,圣上让我找证人证明。”陈婉笑了声。
她的笑声短促,甚至有点尖利,像是看透了白日之中蛰伏着的黑暗。
有那么一瞬间,李澄策觉得她在嘲讽当今圣上。
被逼到这个份上的女子没有收敛锋芒,她的话划破长空:“甄从一流依附于太子,我找了数个皇子,皆闭门不见。”
若非走投无路,她又怎么会来赌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少年。
李澄策顿时就明白了现在的局面。
女将赵念被构陷打入大牢,陈婉与她情同姐妹,必然不会弃她于不顾。
而皇帝和当朝皇子忌惮赵念手中的兵权,定然不会让她轻易离开京城,而她又不站队,在朝廷上保持中立,所以也没有党派能护着她。
当朝局面三分,皆是皇子之间的争斗,陈婉求过那些皇子没用,皇帝又让她找有力的证人,所以她才被迫成为了当朝第一个向他“投诚”的人。
那个坐在高位上的人,想要赶鸭子上架——皇帝想要用陈婉和赵念,逼他承认那个他拒绝了的身份。
师姐说的没错,总有一些选择需要瞻前顾后,考虑很多,因为他的选择会影响很多人。
如果他点头了,也许能救很多人。
比如现在。
而在魔阵之中,冲击封印的江吟被银丝和长歌的声音唤醒,睁开了眼。
捂在她眸子前的幻影骤然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这股神力再熟悉不过了,江吟眼睫微颤,若有所感地回头望了一眼。
神阵之中,习千樰的妖相被神明握住了脖子,时泽盯着他,修长如竹玉的指节收紧,把习千樰的妖相掐得喘不上气。
神明的瞳孔是墨色的,但是真的对上的时候,习千樰的妖相又好像从他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丝墨蓝。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时泽的妖相,眸色是蓝的吧?
天山雪狐居住在天山之上,那里遍地雪白,冰封千里,山顶之上的雪终年不化,神狐拥有湛蓝如水晶一般的眸子,像极了天山的天镜湖。
但是这是墨蓝,在神窥探命运的星轨的时候,就能看到这种颜色,墨蓝的星空偏暗,其中无数的星轨交错纵横,散发着莹白的光辉,
习千樰的妖相虽然被摄住了脖子,但是他有恃无恐,甚至勾出了一个挑衅的笑。
“神相都被激出了妖性啊……”他的声音因为被掐着脖子而断断续续,艰难地吐着字:“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他笑:“魔神五感皆封,你一定不知道,他在那边已经做到哪一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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