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他们很有可能碰上过来修门锁的房东,她背后一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再困也被吓醒了。
她扎
好头发,打算出去看看。
然而在她打开门的瞬间,却愣住了——
客厅大门敞着,走廊一个人都没有。仿佛昨天的吵嚷是她做的一场梦。
她冲出去,光洁的地砖上留有几只吃完了的面包包装袋,左边两只凳子一只倒在地上,一只紧紧挨着墙面。
这一切都证明他们来过。
但问题在于,他们怎么又突然消失了?而客厅门又开着呢?
难道是撬开的?
她转过身检查门锁。
没有任何划痕。
又或者是碰上了房东?
但是不经过她的允许,陈阿姨应该不会擅自开她的门。
客厅里什么都没动,桌子上她放零钱的小盒子也整整齐齐的摆着。
林知安困惑了。
就好比有人讲了一个鬼故事,鬼从故事里怕出来一样诡异。
她脊背凉飕飕的,正打算关上门,却听见楼梯有什么东西响。
墙壁上倒映出一个黑不溜秋的影子。
她吓了一大跳,像兔子似的立刻缩回去。
正要关上门,远处冷不丁响起一句斯文温柔的声音。
“别关,是我。”
林知安怯怯地从门口钻出来,看到来人,心脏猛地一缩。
“你……你怎么……穿成这样?”
苏佋两只手扶着扶手,外面的雨停了,阳光从他身后的窗口照进来。背着光,他耳朵和脸颊细小的绒毛像是镀上一层纯粹的金色,远远看着,谦和无害仿佛闪着光的天使。
只是,这只天使是带血的。
他停下来休息,看着林知安眼尾一弯,轻轻柔柔的笑起来,“你昨天不是说想让父母离开吗?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骗他们这是我家,”他笑意加深,嗓音低缓,“你看,他们真的走了。”
“可是……”林知安盯着他衣服上那片黑红的血迹,看他朝自己的方向走过来,无意识往后退了两小步,“昨天那件衣服弄脏了吗?”不然为什么要重新穿上这件呢。
苏佋又往前走了几步,脚还有点跛,他慢条斯理地巡视着林知安退后的那一小段距离,悠悠抬起下巴,等走到林知安身边时,不疾不徐地压低了身子。
林知安听到他用气音和她说。
“你不觉得我这么穿,特别像杀人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