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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手的鸭子飞,是在最后一秒飞的。这滋味属实不好受,所以众人也都理解,没什么。
但晁南不甘心,犹豫片刻,心一横站出来:“殿下,燕绥落后于我,夺得红旗之人本该是我。”
刘据神色淡定:“但最终夺旗的人是他。”
晁南咬牙:“他用的是鞭子。”
刘据摇头:“我不手段,并未言明鞭子除外。”
晁南脸色一白,指向燕绥手中的另一根木棍:“他已取木棍,鞭子……”
话未完,刘据又道:“我同样并未限制取用武器的数量。”
也便是燕绥既拿长鞭又拿木棍,没有任何问题。
晁南神色更白两分。
刘据轻笑起来:“你为何能在最后关头突然发,难道不是之前保留体,故意制造与众人一样的竭之态,营造假象,从而让对手放松警惕,便于你临近终点出奇制胜?”
晁南眼珠闪动,瞬间低头,显然这话中。
因为他很清楚,一旦他表现出有余,很有可能遭到燕绥与藏海的联手堵截。
“你假装已尽,而燕绥表使用木棍,身藏长鞭,都是为迷惑对手。既然你可以,为何他不可以?
“从武器搬过来到我下令让你们去选,其间有数息的时间。这数息里,你们可曾观察过武器都有什么,以及每种的数量?”
晁南愣住,其余二十多人也尽皆愣住。
“木棍与去枪头的红缨枪其实很多,并不需要争抢。而长鞭只有两条。你们部冲向木棍与枪,唯有燕绥看到角落的长鞭。
“手中拿到武器后,你们都急着奔往终点,同样唯有燕绥没有急,他取长鞭后又取木棍。因而他出发的时间稍微落后你们。”
刘据指向后方剩余的武器:“如果燕绥心狠点,将两条长鞭都收起来也不是不可以。但他没有,他只取一条,留下一条。
“但凡你们当中有人细心点想到这计策,就能拿取剩下那条,使用与燕绥相同的战略。可你们没有。”
一番话得所有人都低头。晁南脸色转白为红,是羞的。
刘据却没有因此而停止,他继续着:“队长乃一队之首,如果谁身手好就让谁来当,我为什么不让你们直接一对一比试,而采取这种方法?
“燕绥在武器搬上来的第一时刻发现问题,并快速制定出战术方案,是他取胜的关键。他不但拥有矫健的身手,能在混战中突围而出,有着敏锐的洞察与睿智的谋划。
“你或许前者不弱于他,可后两项相差甚远。你甚至不如他。”
刘据指向藏海:“他同样没有发现长鞭的优势,但他知道该怎么取舍。谁都知道队长与副队长之间,队长的职位更。但队长只有一位。
“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将队长一职收入囊中之时,在察觉自己的对手过于强悍之时,当断则断,敢于取舍也是一种魄。”
又再次转向晁南:“当然这不是你就不能去争取。毕竟就算如此,你也并非毫无
胜算。有志之人应当有血性有冲劲,敢于拼搏,敢于向难而行。
“但你既然做出选择,就要有失败的觉悟,敢于去承担这份后果。否则不如同藏海一样,退而求其次。既然保不住最好,至少要保住次好,不至于鱼与熊掌部落空。”
刘据盯着晁南,小小年纪,明明需仰视,却莫名有几分威慑之:“有什么问题?可不服吗?”
话到这个份上,晁南哪会生出不服来,羞愧得双颊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去:“没……没有。”
刘据轻笑起来:“不必如此,知耻而后勇。今日之事便是你的前车之鉴。我刚才,你的武艺身手并不弱于他人,所以你有你的优势。
“能不能吸取今日的教训,往后擅用优势,弥补劣势,就看你自己。我现在年岁小,亲卫队不过五十人,但不代表日后不会增加。况且,父皇与大汉都需要人才,且需要很多很多。”
其中的意思不言自明。
一直旁观看戏的霍去病心中莫名闪现一个念头:画饼画饼,他又始画饼。
尤其画饼前知道一巴掌给个甜枣。击批评的同时不忘给予安抚与鼓励。
呦呦,臭小子哪来的这一手,不简单啊。
再转头,果见晁南神色激动,一脸恩戴德的表,每个五官几乎都充斥着四个大字:殿下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