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身后有人走到了许柘身边,抬头对他娇怯怯的笑:“魏王殿下,这事情最初是因我而起……”
许柘定睛一看,走过来的正是王三小姐王甯。
王夫人惊讶的张大了嘴。
这个庶女是得了失心疯不成?怎么赶着上去将事情往自己身上揽呢?这事情和她有半点关系吗?怎么就巴结着燕王要跟着去作证?
再怎么样,也该是要为她的表兄开脱吧?
“因你而起?”许柘毫不客气的给王甯甩了脸子:“你不过是佥都御史家的小姐,哪来那么大的脸觉得本王是因着你才与崔景行起了纷争的?”
听到这句话,王甯难堪的咬住了牙齿,低下头去,一张脸红得比大红嫁衣还要红。
“六哥,莫要节外生枝,咱们快些去宫里请父皇给咱们个判决以后赶着再来赏花踏青,也不耽误了这良辰美景。”许洹抬头看了看天色:“咱们到皇宫时,早朝应该已经散了。”
“走就走,谁怕谁。”
许柘扬鞭打马,坐骑飞快的朝前边奔了过去。
一大群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也一溜小跑的跟在后边,大家都唯恐错过了这难得的名场面,京城狗仔队们早已行动起来,设备精良的他们也骑着马赶了过去,为了获得第一手材料而兢兢业业。
“你这个出乖露丑的!”
王夫人恨恨的骂了一句王甯,只觉头大,这个三姑娘年纪大了,心思也多了,以前还规规矩矩的,可现在越发的不像样子了,一心想着要去占个高枝儿,只可惜抛媚眼给瞎子看,都没人理会。
看来回府以后得早些将她的亲事定下来,免得她做出什么丑事来妨碍了她的姐妹。
王甯有些没精打采,方才分明燕王殿下对她言笑晏晏,怎么转眼就变了脸色呢?
被王夫人呵斥了一通,更是心里头难过,眼睛里含着一泡泪水,楚楚可怜得似受尽嫡母欺凌的小无辜。
王夫人看着她那副模样更是生气,吩咐自己身边的妈妈赶紧将三小姐与她的丫鬟送回去——刚刚好崔二夫人提前退场,马车不够用,能早些回去一个便是一个。
一个小内侍急急忙忙走进勤政殿,看了看趴在桌子上打盹的永明帝,面露为难之色。
站在御案之侧的蔡德康赶紧朝小内侍做了一个挥手的动作,小内侍赶紧退到了门外。
“怎么一回事?”蔡德康迈步出来,小声询问。
“皇上,燕王与魏王带着一群人在外边守候,说是要求皇上秉公断案。”
小内侍急急忙忙道:“燕王殿下与魏王殿下两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带着一大群人来宫里了,说是要请皇上秉公断案。”
蔡德康皱了皱眉,燕王殿下与魏王殿下发生了争吵?
“到底是什么事情,严重么?”蔡德康扭头看了看勤政殿里的永明帝,他正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
御案上堆放着一大叠奏折,堆在那里已经有几日没动过了,自从永明帝对道教发生兴趣以后,他的日常重心便从操心政务转移到了炼丹上头来了。昨晚永明帝守着丹炉熬了大半夜,一早打起精神主持朝会,好不容易将那群嘁嘁喳喳的文武百官打发走了,此刻正是他好睡之时,蔡德康怀疑现在去惊扰皇上,只怕是自己凑着把脖子送过去让皇上砍了出气。
“蔡公公,奴才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争吵什么,反正是来了一大群人,站在那边地坪里乌泱乌泱的。”
蔡德康下了台阶,朝前边疾走几步拐了个弯儿,就见平常大臣们候着见皇上的那块地儿站了一群人,最前边两个便是许柘与许洹。
“燕王殿下,魏王殿下。”蔡德康赶紧迎上前去行了一礼:“皇上此刻正在歇息,只怕是不方便打扰哪……”
许柘沉着脸道:“蔡德康,你这是本事大了会拦人了?就连本王想见父皇都不行?”
“哎哟喂呀……”蔡德康赶紧叫唤起来:“燕王殿下,老奴怎么敢呢?您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
他说完这一句,忽然想起旁边还站着许洹,只觉自己失言,赶紧又补上一句:“更何况还有魏王殿下也是一起来的,给老奴借一千个胆子,老奴也不敢阻拦两位王爷啊。只是皇上昨晚大半夜都未睡,今日又起得早,故此现儿正在睡觉,老奴觉得两位殿下还是换个时间来比较好,免得皇上被吵醒心情不快,不免会迁怒于人。”
“原来如此。”许洹点了点头:“既然是这样,那我们也不为难公公,六哥,我们去找母后不也是一样?”
许洹心里头还挺高兴,皇后娘娘是个正直的,只按道理来,是非曲直由她来断再好也不过。
许柘横了他一眼:“我便要父皇断案。”
“可是父皇现在不正休息么?你去打扰他不太好罢?”许洹出言相劝:“你也该为父皇想想,起早贪黑实在辛苦。”
谁说不是呢,蔡德康暗暗点头,还是魏王殿下讲道理。
皇上素来喜爱燕王殿下,可他瞧着燕王可一点都不关心皇上啊。
“不就那么一会儿吗?”许柘还想朝里边走,却被蔡德康拦住了:“燕王殿下,不如这样,你先去宫里皇后娘娘那儿歇息一会,等皇上醒了我代为两位王爷禀报此事,让皇上去坤宁宫那边断案,如何?”
许柘想了想:“那就这样罢,父皇一醒,你便将此事告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