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桐是同情这些姑娘的,可她能力有限,不可能将她们都带出去。
这些姑娘连忙点头,如今这个年代对于伤寒是恐惧的,因为染上伤寒十之都活不下去,所以她们缩在角落里,根本就没人敢上前阻拦夏云桐。
夏云桐带着妹妹去了柴房,将两个姑娘并排放在破木板上。
此时烛九已经不在,她能察觉到暗处有窥探的视线,想来这是靖远侯爷派的人。
所以,不管是硬来还是智取,今天景宝珠肯定会被带走。
靖远侯爷绝对没有那么强的忍耐力,可以等着细细筹谋。
就是不知道景夫人此时如何了?
过了大约半炷香的时间,锁着的大门被打开。
夏云桐站在廊柱下,看到一个年约五十的大夫带着一个少年随从,前面是两个中年婆子,他们已经进了院子。
而在院子外远远的站着一个面容阴郁的女子。
离得远看不真切,不过她旁边有几个丫鬟围着。
夏云桐没有看到景夫人。
而这个面容阴郁的女子很可能就是王氏了。
成败在此一举,夏云桐主动开口:“大夫,我已经将那两个得了伤寒病的姑娘放在了柴房。”
说着话的功夫,她已引着大夫去了柴房,那两个中年婆子只看了夏云桐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其中一个婆子眼圈有些红,小心翼翼地抱起了景宝珠,另一个婆子就要去抱夏云朵,夏云桐上前一步,低声道:“我来吧。”
这名大夫叹了一口气,随从是个少年,很是机灵,他站在天井处提高了声音问道:“谁是这院子的主事人?”
此时的张嬷嬷面色蜡黄虚弱的靠在门边,于是,大门旁边的大丫鬟就催促道:“张嬷嬷,快进去听吩咐。”
张嬷嬷倒是松了一口气,只要大夫说是伤寒,那她就能留下一条命。
“这位小哥,可是有吩咐?”她勉力的走上前,低声的问道。
“我家师父说这的确是伤寒,要将她们移走,免得传染给其他人,不过师父会挨个给院子里的人把脉,辛苦嬷嬷安排一下。”
张嬷嬷让身旁跟着的仆妇赶紧去将屋子里的姑娘叫出来。
老大夫耐心细致的一个个看完,开了一个药方,对张嬷嬷说道:“幸好她们没有被传染,不过似乎昨夜受了风寒,这副汤药熬了,连喝上三天也就好了。”
张嬷嬷很想让这名老大夫给自己看一看,她的确没有伤寒,可是她被那小贱蹄子给下了药。
可不等她张口呢,老大夫已经站起来,随从利落的收拾好药箱准备离开了。
站在台阶上的夏云桐,看到大门口停着一顶小轿,而王氏带着丫鬟仆妇站在不远处。
发现他们出来,王氏拿起帕子掩住了唇,人也不由得朝后面退了退,看来是很相信得了伤寒这个说法的。
夏云桐看了一眼王氏,也不知道景夫人做了什么让王氏来了后院,更不知道卖身契景夫人拿没拿到手。
她决定相信景夫人一次。
她背起了夏云朵,另一个婆子抱起了景宝珠,一行人就出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