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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这头黑暗森林的恶毒野兽巨大而又笨重,破烂流丢的盔甲丝毫遮掩不住那壮硕的肌肉与陈旧的伤疤,泛黄的颅骨挂在他的皮带上,硕大的爪子紧握着一条带倒钩的钢鞭,另一只则持握着一把浑身刻印着毁灭符文的屠刀。
毫无疑问卡扎克的状态比鲍里斯好得多,选帝侯已经疲惫不堪,而卡扎克却状态正佳。
“你终于舍得出来了,狗崽子,孽畜。”鲍里斯很清楚自己快坚持不住了,卡扎克原本不用出来,只需要让牛头怪战帮继续围攻,他迟早死在这里。
但就像卡扎克了解他一样,他也了解卡扎克。
这是一场属于两个人之间的,宿命的对决。
“好极了,老牲口,原来,你也会老啊。”鲍里斯正打算放几句狠话,却发现卡扎克的头发上夹杂了不少银丝。
野兽人也会老,尤其是卡扎克这种没有得到混沌神足够赐福的野兽人兽王,就算它是圣域兽王,它也会老,且野兽人是短寿种,它们的寿命真的短很多,且基本活不到老死。
“我们之间的对决多久了?”鲍里斯在笑,那是见猎心喜的笑,那是梦想终于透进现实的笑:“三十年?哇,不知不觉都这么久了,终焉之刻很可怕对么?但关我什么事?”
“吼……真神……神谕……白狼城……燃烧!”卡扎克低吼道。
“那就让他们去打吧,查理曼的神选会解决一切,艾查恩也是。”鲍里斯翘起嘴角,他大红色的络腮大胡子上沾满着野兽人的血块:“让他们去打,他们打他们的,我们打我们的?allright?”
“…………”卡扎克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意动,这让鲍里斯有些明白了,真正的野兽人大军已经前往中央山脉向艾查恩效忠,而剩下的卡扎克却留在了这里。
“你为什么留了下来?是因为你不想要向三眼之王屈膝?还是你在期待着这场对决?亦或者是……你太老了,三眼之王根本看不上你?”鲍里斯咄咄逼人。
当鲍里斯说到“根本看不上你”的时候,卡扎克罕见地发怒了,发出了一声懊恼的尖叫。
“哈哈哈哈!看来我猜对了!”鲍里斯来不及笑几声,野兽朝他扑面而来,他的鼻腔已经充斥着卡扎克的恶臭,伴着一声巨响刀锋骤然相撞,雷霆之音响彻森林。两个相杀已久的宿敌此刻早已包裹在嗜血的剑刃风暴之中,他们过去曾历经过无数次的相互搏斗,这一次也不例外。
论硬实力,鲍里斯略微要胜过独眼卡扎克,但老选侯已经战斗了太久,十分疲惫,卡扎克则是拥有着野兽人天生的腕力加成,双方不分胜负。
鲍里斯-托德布林格也能够感受到卡扎克的精力不如往昔了,它比以前疲惫得更快了,它的战刀没有那么敏锐了。
两个老家伙!鲍里斯自嘲道,不知不觉,我们都老了!
如果你不是野兽人该多好?如果我们是战友该多好?我们可以一起退休,一起在军人疗养院里面泡澡,吃肉,缅怀着过去的时光,我们可以一起在酒馆里面吹牛,诉说着我们的故事,展示我们的荣耀。
多么悲哀,我失去了妻子和两个儿子,你也失去了你的儿子,被我亲手所杀,我夺走了你的一只眼,你也夺走了我的一只眼,我在森林里面损失了数以万计的好小伙子,你呢?单单是我的几次围剿,杀死的幼崽就有上万头,还有那些劣角兽、角兽,其中有多少是你的子民?你的战友?
我恨你,你也恨我,唯一打断仇恨连锁的,便是一方的彻底终结。
鲍里斯在等,双方的战斗还在继续,老选侯的体力终究还是渐渐不支了,卡扎克却怎么也没法将他拿下,至尊兽王啪地一声,甩出了自己的鞭子,布满倒刺的铁鞭直取鲍里斯的右脚。
来了!鲍里斯心底一阵阵喝彩,来得好!
老把戏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喜欢在决胜负的时候用这招。
可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鲍里斯自从上一次败在这招下之后,早已经聘请了专业的武技大师请教如何剑盾破鞭。
侧身滑步避开长鞭,鲍里斯一个突进将鞭子踩在了地上,然后剑刃向前突刺,卡扎克赶紧松手后退,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符文之牙的剑刃,趁着鲍里斯身体前倾,卡扎克立即拿起砍刀狠狠的砸了下来,鲍里斯的盾牌碎了,符文之牙被弹开,第三击,卡扎克终于如愿斩开鲍里斯的盔甲,让他的板甲表面裂开了一个口子。
周围的野兽人们狂呼酣叫,似乎已经打算庆祝兽王的胜利了。
卡扎克却感到下方传来的剧烈疼痛感,符文之牙已经穿透了它的大腿,兽王的大腿应声而断,卡扎克栽倒在地,鲍里斯立即像头饿狼一样扑了过去,他调转符文之牙,双手握住剑柄,剑尖下指,大吼道:“为了我逝去的妻子和儿子,为了因为你死去的所有同胞!受死!”
“鲍——里——斯!”卡扎克似乎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它声嘶力竭地发出一声咆哮,但没有再做别的事情。
“卡——扎——克!”
“鲍——里——斯!”
“卡——扎——克!”
说不清楚到底是眷恋、失落、快意、喜悦还是解脱,在互相意义不明地吼了对方的名字两遍后,符文牙应声而落,刺穿了这头生物的眼睛,接着坠入它的颅内,卡扎克的蹄子在地上翻腾了一会,然后便一动不动了。
鲍里斯-托德布林格用全身的重量压在符文牙的剑柄上,直到他感觉剑锋已经沉入卡扎克颅骨下方的泥地中。
“所以,这就结束了?我还期待你能给我更多惊喜。”鲍里斯抽出符文之牙。
周围一阵沉默,至少有两千头野兽人目睹了这场决斗,现在它们要扑上来了。
但鲍里斯只觉得非常轻松,他仰天长啸,很久很久以来的第一次,他感到自己的胸中再无负担,他赢了。
他就要死了,他要被野兽人撕成碎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