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柳祥,你还不知错吗!”柳禄猛拍了一下桌子。
“你……”柳祥有些诧异,族长对他向来温和,甚少有这样疾言厉色的时候。
“今天在场的都是自家人,一切都还好说,就算你做错了被罚也是应该的,毕竟你的弟媳和亲侄不会真的想让你被削族。还是说你真的想闹到官府去?到那时,一切可就是律法说了算,有一个犯案的父亲,你觉得君儿还会有什么好前途吗?”柳禄还是在话中点到了重点。
柳祥虽自大又无耻,可也并不是无可救药,更何况还牵扯到了那个让他骄傲的儿子。听着柳禄着重强调的那些话,他瞬时就明白了哪个选择对自己有利。他很明白,一旦到了官府,他所做的那些事一定会被调查出来。
“都是我被猪油蒙了心,险些害了弟妹跟钰儿。这次我是真的认识到错了。族长,一定不能报官!”
说着,柳祥就跪在了族长面前。
“你应该去求钰儿母子,他们才是苦主。”
柳祥此时也顾不得自己的面子,只要不去官府,一切都好说。弟弟刚死就设计陷害他的遗遗孀,这种不悌的名声绝不能落在实处,至少表面上不行。自己在仕途上帮不到儿子,但也不能给他拖后腿。
柳祥也没有起身,直接跪着挪到了柳钰母子面前。拱手道:“都是愚兄的错,还请弟妹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张静并不接话,
柳钰自然也不会多嘴。只要她们不吃亏,有母亲在,她就老老实实的当个孩子就好。
看他们不接话,柳祥打起了感情牌。
“我确实不是个东西,弟妹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只是你那侄子君儿,平日里对三弟最是亲近不过,万不能因着我耽误了他的前途。今天我就跪在这里,弟妹什么时候消气原谅我了,我再起来。”
张静并不看他,只跟族长说话。
“他既承认了,我也不是非得报官不可。不知族长打算如何处置他?”
这算是要放他一马的意思了。听到她的话,柳祥跟柳禄都舒了一口气。
“过几日就是清明了,开宗祠,让他当众向你和钰儿赔不是,替你澄清。”柳禄思索了片刻接着说,“当年他们兄弟分家的时候,怕阳儿被外人骗了,这才少给了他一些东西。如今他也去了,就由我做主从威远伯府的公账上过一成给钰儿娘俩吧。钰儿为了挡住贱婢而受伤,多出一千两就算是给他补身子用。柳祥,你可有意见?”
哪怕心里恨的要死,柳祥也不得不表现的十分谦卑。
“您说的这些都是应该的。”
柳钰听着他的处理方式,觉得怪不得能当上族长,这才是个人精。这个处理方式看上去没什么,其实对柳祥也是个不小的打击。清明祭祖,柳氏一族所有人都会来,当众道歉,那是把柳祥的脸扔在地上摩擦。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这对
他这种自视甚高的人来说可以说是一个天大的羞辱了。但如果操作得当,也能树立一个知错能改的男儿形象。
“阳儿媳妇呢,可有什么要补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