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略一经调整果然有效。比如柳君,他的速度一下子就提了上来,曾经被称为柳氏家族小天才的他也不是白叫的。很快,他也积累了十个月饼,但距离柳钰还有一点距离。
看着柳钰专攻算学题,有一些也只擅长算学的学子就抗议了起来。
“所有简单的题都被他挑走了,剩下都是难的,这不公平!”
他们只不过将将看了一眼,柳钰就得出了答案。这怎么比?说什么比试,不如就直接称作这个小子的秀场得了。
那些管事的人却没有惯着他们的脾气,自命不凡却没有实力的人他看的多了。
“同样的时间里,他能抢到,为什么你就不能呢?莫不是实力不如人还看不得别人好不成?会做的题被人挑走了就说明你做题太慢,与其在这里抱怨不如回家好好研究学习。”
一番话说的那个学子面红耳赤,身边的人也都自觉地站远了些,生怕被他连累到。
看着他的下场,那些本想出声的人也都憋了回去。柳钰没管他们的动静,专心的挑选着自己的题目。
有那心眼小学问却又不行的看不得柳钰独领风骚,即便是不擅长算学也挤了过来,为的就是干扰柳钰做题。只见他随手取下柳钰正在做的一道题,回到桌前不知在写些什么,这样的情况柳钰就不能再继续作答了,只得换一题。有人眼见了这边的情况,纷纷效仿那个学子的做法,他们知道这是损
人不利己,但即便是他们赢不了,也不能让这个小屁孩成为最终胜利者。
见状,柳钰哪里还能不知道自己是被人针对了,心中叹息。看着自己还差三个月饼,只得转战新题型。字谜对子这种简单的早就所剩无几,想必也不是他能做出来的。没办法,他来到了不远处的地理类,就当顺便检测一下最近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
因着没有了现代那些公式的优势,柳钰做题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就在他琢磨的时候,柳君一众人已经慢慢追上来了。
柳祥为这个儿子骄傲是有原因的,十二岁的柳君不像柳钰那样专攻一种题型,但他也不是一道算学都不选,而是不紧不慢的什么类型都做一些,讲究的是全面开花。慢慢的,他的月饼就增加到了十四个。如果柳钰看到了,一定会感慨,不愧是被柳家视为全族希望的人。
虽然柳钰的月饼明显多一些,但经历了刚才那一出,不少人都觉得柳钰是在投机取巧。只是他们却没有想过,他们那么看不起杂科,为什么这一科却一直与文武两科并立,而不是被取消。有时候,学子很容易被明面上的功利迷了眼,而忘了官是为什么而存在的。
再加上柳钰本就年岁小,前些年还一直抱恙在身,看上去就比周围的人矮上不少。与那些逐渐赶上来的人站在一起,就显得有些逊色。世人第一眼都是看脸的,好在柳
钰也不在意这些。
在旁人的刻意针对下,柳君已经赶上了柳钰,如今他们两个谁能取胜已经成了人群关注的焦点。
有一些家中不差钱又眼看着没希望的干脆放弃,围在了作答区等着看获胜者的揭晓。柳君他们都是熟悉的,有那不认识柳钰的纷纷向旁人打听,如此人物之前怎从未听说过?
得知了他就是今年杂科的府案首,不少人都惊掉了下巴。因杂科涉猎广泛的缘故,获得头名的每每都是中年人,上榜的虽也有年轻人,但如此的年轻的还是头回见,他的年纪就算放在文科武科中也是少有的。更重要的是,扬州府已经有两年没有公布过杂科案首了。不是没人考,而是学道认为他们的成绩配不上案首的名号。这种情况,按照惯例就空置头名之位,从第二名开始公布名次。
也有那消息灵通的解释起二人的身份来历,这下子那些人就更激动了。这两人竟是嫡亲的堂兄弟,一个是威远伯之子,一个是扬名扬州的柳大善人之子。前些日子,柳阳出殡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不少人都生出了看热闹的想法。
眼看着柳钰放弃算学,改战其他题型竟也都做对了,那些停下来看他的人对他也算有所改观。再加上,他本就是以杂科入仕,又得了府案首,虽然对他还带着偏见,但已没有那么的抵触。就连柳君都抽空瞄了他一眼,但见他专注于自己的世
界中,不由心生佩服,自己远做不到这样心无旁骛。
就在众人屏息以待的时候,柳钰和柳君居然同时完成了最后一道题。看到兄弟二人同时停笔,那些人都一愣。柳钰这才注意到场景的变化,不由得挑眉,看来八卦心是哪个年代的人都有的。
柳钰站在一旁。由着人核对答案。此时,柳君也悬着一颗心,若在大庭广众之下输给柳钰,多少还是有些丢人的。别人不知他可是深知,柳钰前些年根本没有系统的学习过,是在三叔去世之后才真正的开始学习。
不管他人怎么想,两个小童履行着自己的职责,把属于相应题目的月饼放在了二人的面前。如此平局,引得人群一阵慨叹。
不少士绅也被这处的热闹引了过来。看到如此局面,不由在心中大喊。原本柳家出了一个十二岁的秀才,便已经要领先于他们这些家族。如今又出了柳钰这样一个怪胎,不到一年的时间便已经要扬名扬州内外。如此对比,想着家中那些不争气的子弟,看着他们二人的眼神都充满了哀怨。如此人才,为何不是他们自家人?
有一些心思活络的已经在物色家中有没有适龄的女童,可以先与之定下婚约。若是等到将来他考取功名之后再上门,人家未必看得上,现下正是好时机。
柳君率先向柳钰拱了拱手说道:“恭喜小钰,没想到不到一年时间,你竟有了如此大的进
步,三叔若在天有灵,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