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的天灾安全度过,相关的官员自然得到了封赏,柳吉回京之后就把灾区的具体情况向皇上做了一个十分详细的汇报。很快,对于所有人的赏赐便下来了。
得到消息的时候,柳钰感觉十分惊讶。毕竟按照正常的惯例,她如今入仕不过一年,如果想要升官,至少也要等到下一次吏部考核,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被破格提拔了。
是的,柳钰升官了。除了她以外,所有岭越府的官员都提了一级。她离开之后,白波县的县令就由秦英接任,至于县丞跟主簿皇上也都挑了新人送过来,想来过一段时间就会到任。
此时她正坐在县衙跟此次前来宣旨的徐晏一起说话。原本这样的差事犯不上他亲自来的,但是徐晏主动请缨,想要来这里看一看白波县的情况。本就打算派一个心腹来看看这边的真实情况,是不是真的像柳吉所说的那样乐观,听了他的请求皇上自然没有不许的。
“这次让你出任京兆尹的职位,皇上也是思虑了许久才下的决定。不过这样一来,你没入京就已经得罪了一大批人,以后凡事都要小心应对才是。”宣完旨之后,自然就是他们互换情况的时间。徐晏也把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说了出来。
对于这件事情,柳钰却没那么大压力。“当初在京城的时候,本来就得罪了方城,如今他的位置被我顶替了,自然是把这仇恨上又加了一
层。不过也没什么,本来我跟禹王也不是一个阵营的人,注定要为敌的。当初他们设计害我,我地位低微,自然没有办法报复回去,如今再回京城,他们也该知道我不是当初那个任由别人宰割的学子了。”
“你有这样的心态就好,在之前我还担心你会产生畏难情绪,没想到当了一年官之后,竟然还有着这样的冲劲。”徐晏满是赞赏的看着柳钰。不只是为她的冲劲,而是他更知道柳钰是一个谨慎的人,不畏强权,做事又谨慎,这样的人才这是他们急需的。
“想来皇上一早就想好了让你出任京兆尹的位置,在柳大人回京之前就寻了个由头把方城撤职查办,虽然步子迈的有些大,但是有的时候出其不意,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皇上私下跟我说过,朝堂之上确实是需要一些年轻面孔来打开局面。”
“徐兄放心,我自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皇上对我有知遇提携之恩,我绝对不会背弃他。除了我以外,不知对于其他人的赏赐都是些什么呢?”柳钰有些好奇的问。
“因着次这次天灾防治过程中,岭越府整体官员的表现都十分的突出,导致你们这里的情况是最好的。所以岭越府内所有任职官员皆官升一级,至于调派何处皇上的旨意也已传达至个人处。待到新任官员到来之后,他们办完交接之后就能去赴任了。其他几府则是将其功过在考
核的册子上做下笔录,等到考核之时自有定论。”
这些都不是什么保密的事情,柳钰稍加打听就能听知道,所以徐晏也不避讳把这些告诉他。
听他这么说,柳钰却突然讲道:“当时马深的事情过后,这些人都是皇上从各地着力挑选之后派过来的,如今也算是派上用场了,当真是可喜可贺。”
对此,徐晏淡笑不语。即便皇上想要提拔他们也要他们这些人能力和眼界足够才行。如今看来,他们都不是什么过于迂腐之辈,否则就会像周边那几个地方一样,对于柳钰的建议置之不理,导致一些不必要的伤亡。
在徐晏接下来的话中,柳钰也知道了除了官员以外的其他人,皇上分别给了他们什么赏赐。
首先说的是这一次大力支持灾区工作的商人们。皇上知道了他们在其他粮商想借机赚一笔的时候,反其道而行赔本把粮食卖给高赋,为了对此行为表示嘉奖,他特意亲手写下了几块牌匾,上书“世人典范”赐给当时出头的几户商家。除了这个之外,又各有其他的赏赐。
柳钰瞬间就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对于那些人家来说,赏赐倒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皇上赐的那个牌匾。都说士农工商,商人位居末等,即便他们再有钱,在一般人眼中地位也是最低的,但是有了这块牌匾就不一样了,代表着他们得到了皇上的认可。能够亲自被皇上嘉奖的人
,即便是那些功勋之家也没有几个。如此一来,即便他们依旧是商籍,但是地位却与以往不同。即便是寻常的士族,见了他们也要客气一些,否则的话,很难让人不怀疑他们是否对皇上心存不敬。
除了这些以外,得知了张柳两家在当地的地位之后,皇上还特意让这两家成为了皇商,无形之中便把两府立为了当地商人之首。柳钰知道皇上这是对他们格外施恩,也是想要借助他们两家的能力把控住扬州府跟苏州府这两个最富庶的地方。把住这两个钱袋子之后,就算皇上想要做些什么也会容易许多。想明白之后,她也把这些告诉了母亲跟表哥。
张静能够以一己之力把家中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如今还做出了这样大的成就,自然不是笨的。听了女儿的话之后,当即就着手回扬州的事情。回去之后,她与兄嫂是如何说的柳钰就不得而知了,只是有一点她十分确定,自此以后,张柳两家只要不心生二心,他们的身后就站着皇上,也算是给家中找了一个最大的庇护伞。
从天灾结束到徐晏来宣旨,中间又过去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因着柳钰要回京,如今所有人便又忙碌起来了。
一方面,她要跟秦英把白波县的事情交代完,并且把自己心中对于这里日后的规划一一道明,希望秦英能够帮助她实现。另一方面,她也要打点自己回京所需要的
东西,以及身人员的安排。那些人都是为着她才到白波县来的,如今自己要走了,自然也要考虑他们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