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星香的确,有对银花派的汗马功劳。
习武修道,最是耗费钱财,而银花派要发展,又必须收取弟子,日常的吃喝拉撒、柴米油盐酱醋茶等等,看着不多,实际上,仔细斟酌,其实这是一笔很大的开销。
何况,银花派长老等人物,习惯了享受,花钱大手大脚,没有柴星香,皆是一场空,银花派就会举步维艰,何谈发展,与迎秋宗争一争长短了?
柴星香点头,认可掌门对她的评价,随即苦笑道:“可是,掌门啊,既然柴星香有大功,为什么,仍旧只是九长老呢?”
掌门道:“每逢本座说,提一提你在门派内的地位时,其他长老,就有种种借口劝阻,而本座又是个心软之人,她们抱团在一起,合力逼迫本座,本座又能怎么办?只能把此事暂且放下,日后再论,唉,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她们拿捏住了本座的弱点,时常以下犯上,把本座想要去做的事,全盘否决。”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似是,这种日子,她也过够了,“柴长老,本座是天天被架在火上烤啊,此等恶心人的事,你有没有半点的理解?当然,在你的身上,确实是本座做的丢人,本座才是银花派最大的规矩,怎能让她们反其道而行之,把本座的命令,置若罔闻?!”
“柴长老,你放心,你我,既然放开心扉,促膝长谈,下次长老议事,本座提前通知你,本座要当着她们的面,把你长老前面的九,变成七!快了,时间快到了,柴长老稍稍放缓下思绪,继续经营商铺,本座答应你的事,必定能做到。”
吃到了甜枣,柴星香马上又换了副面孔,为难道:“掌门,都怪我想要的太多,如果,对于此事,掌门着实不好做的话,柴星香愿意继续当这九长老,为银花派供养钱财,等银花派彻底代替了迎秋宗,功劳簿的末尾,加上柴星香的名字,便已然心满意足了。”
掌门满意的颔首。
真情实况,她自是不会说的。
每逢长老议事,不管何人提起柴星香,想让她为其提高点地位,毕竟柴星香立的功劳,有心人都看在眼里,即便她的那些对头,长老议事时,也愿意接过话头,帮她说些好话。
但,掌门一听到柴星香三个字,神情无碍,心里却是极其的厌烦。
也不知道为何,好像,她跟柴星香,天然对立。
当然,事是那么做的,与柴星香说的言语,银花派这位心思极重的掌门,把错,全推到其他长老的身上。
反正,再到长老议事的时候,柴星香出现,一切都会在那时,顺理成章。
毕竟,供奉周蔷死了,死了数位天才弟子。
银花派的根基未动,形成的一往无前的大势,却是动摇了。
大势这种东西,位高权重者,方能看的清清楚楚,底下人,只会感到生活的环境有些许的变故,再大势顿止,银花派走下坡路之时,很少有人,能够感觉的到。
掌门心里自然怨恨,怨恨迎秋宗的那些人,为何要反抗?!像是缩在洞里的兔子,被人一把揪出来,杀了,该多好?!
“好啊,柴长老,我就知道,真真正正为门派着想的人,必定有你一位!”
说完此言,掌门就后悔了。
暗骂自己,言多必失。
柴星香脸色变也不变,干脆利落的说道:“掌门安心,柴星香明白自己,令人觉得,终归是个商人,手段颇多,相处起来不轻松,然而,在对银花派上,柴星香心里,从来都没有过,任何杂念!”
“嗯,柴长老只要有这份心,我银花派何愁不兴?”掌门笑道。
看到其茶杯的水,少了一截。
柴星香忙起身,为掌门添水。
“是了,迎秋宗一战,柴长老有没有耳闻?”
“回掌门的话,多多少少听过了。”
“银花派的供奉周蔷死了,你也听过了?!”掌门立即悲伤的说道。
从适才的嘴角含笑,再到眼下满眼悲情,之间毫无凝滞,好像,这就是掌门的真情实感。
柴星香刹那间呆立原地,手中提着热水壶,惊骇的注视着掌门:“掌……掌门您说什么?!供奉周蔷死了?!当真是死了?而不是迎秋宗故意散出的假消息?!!周蔷的武功修为,如此之高,怎能会死?”
“千真万确,没有半点虚言,唉,当我知道周蔷战死的消息,心中悲痛万分。”掌门眼角似是多了清亮的东西。
是不是泪水,柴星香不敢认定,但她清楚,掌门从没有流过眼泪,即便曾经在他人面前流过,那也是骗人的。>r>
依照着银花派掌门的心思,偌大的天下,只有她自己最为重要,这般自私自利至极的人,能成为银花派的掌门,简直是银花派莫大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