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两人姿势没动,裴琛伤口疼,没动,明浔看着她,也没动,姿态一如既往雍容华贵,她的气度是前世多年理政积攒来的,叫人不敢小觑。
裴琛被她看得难以情,想着就要翻身,躺着可能就会舒服些。她双手撑着就要起来,突然,肩背上有一双手压着她。
翻不了身,她疑惑,扭头去看,那人神情淡然,一时间,瞧不出是什么情绪。
她没动了,继续伏在榻上,后脑勺留给了明浔。
明浔双手本落在肩上,慢慢地肩背,掀开被子,裴琛不肯了,“你、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还要告诉你不成?”明浔淡然。
裴琛在她面前做不到镇定自若,哪怕有那么一两回,也是假象。此刻,心跳如擂鼓,伤口突然也不疼了。
一向呼风唤雨的人突然间不知所措,面上尽量装出几分坦然,可背上的力道愈发重了。她有些不好的预感。
被子掀开了,后襟掀开,她迟疑,那只温热的手贴在了腰间,隔着纱布散着几分温度。
她茫然,呆呆的问:“你要看伤口吗?”
明浔没回答,手在纱布上点了点,裴琛轻。颤,明浔问:“疼不疼?”
裴琛有些不安:“不疼。”
明浔又问:“几日能好呢。”
裴琛皱眉:“不知。”
明浔再问:“那你疼不疼?”
话又问了回来,裴琛熬不住了,双手捂住耳朵:“你别问了,你别熬着我,我害怕呢。”
“你害怕呀。”明浔语气懒散,害怕二字拖长了尾音,像极了嘲讽。
裴琛品不出来是何意思,纱布上的手挪开了,她咦了一声,被子都掀开了,她更加疑惑。
疑惑复疑惑,她更加茫然了,扭头去看,那人正盯着她的腰。
说是腰,又有些勉强,像是在看腿。
她下意识去摸索被子,感觉自己成了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被子没摸到,双手被反扣在背上,她惊讶,傻子似的又问了一句:“你何时学的功夫?”
“司寝教的。”明浔婉媚一笑。
裴琛好奇:“司寝是干什么的?”
“教导床。笫之间的事情。”明浔认真解惑。
一问一答间,裴琛豁然开朗,索性不动了,“你放开我的手,成不?”
“不成。”明浔摇首。
裴琛不满:“你乘人之危。”
“那又如何?”明浔坦然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