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情分淡去了大半。
她想不通,为什么之前待她虽严厉,却爱护有加的大嫂,变成了犹如市井泼妇一样的妇人。
马怀素替她解惑道:“你没出嫁前,先帝对岳父信任有加,大嫂还是昌平长公主的教姑,身份地位权势,哪一样都不缺。
现在嘛,岳父辞官,大哥只是三品侍郎,大嫂也被圣上革去皇女教姑的官职,沦为一名三品官的妻子,连个诰命都没有。”
还有一点马怀素没明说,昌平长公主被正德帝压制,在朝堂说不上一句话。
连名声这种东西,昌平长公主都慢慢的没了。
甚至有人质疑,之前的皇女教姑是不是本身人品有问题,才会把长公主教成沉湎男色,不守妇道,霸道无礼又狂妄自大的性子。
身份地位一落千丈,还要背后诟病品德,自视甚高的秦黄氏哪里能忍受得了这么大的落差。
在她的想法里,只要认定昌平长公主没错,有错的是正德帝,那她自己也没有错。
秦娇娘听完丈夫的分析,内心惆怅。
父亲因为什么辞官她清楚的很,皇上也愿意为了此彼此的体面,准了父亲辞官的折子。
全了秦相爷一辈子的名声。
如若在大嫂这里出了差子,和昌平长公主扯上了关系,那父亲的隐忍和谋算都将功亏一篑。
接到陈娇娇宴请的帖子,秦娇娘喜出望外。
但她还没忘了,家里还住着难缠的秦黄氏。
几次三番暗示要秦黄氏带着小辈回京,秦黄氏都以身体还没痊愈拒绝了。
死赖在临平不走。
秦娇娘没办法,总不能将大嫂赶回家,那样做的话,秦家大哥会从京城冲过来骂他。
这次去陆家赴宴,她谁也没告诉,打算自己悄悄的去。没想到在临去的前一天,秦黄氏带着秦婉云来了。
秦黄氏开门见山地说道:“景行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你看婉云怎么样?”
自从被福荣公主责罚后,秦黄氏性情大变,和秦娇娘的姑嫂情分都消散了不少。
秦娇娘惊呆了,连忙拒绝道:“我已经答应了景行,他的婚事要等到及冠之后再说。”
“胡闹。”
秦黄氏一拍桌面,疾言厉色道:“成家立业,肯定要先成家再立业,怎么可以等到二十岁再谈婚论嫁,那时候哪里还会有好姑娘等着你来选?”
将秦婉云推到了秦娇娘的面前,“婉云是我看着长大的,人品相貌才情都是一等一的好,自己家人知根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