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人的事,自己一个大老爷们也插不进手。
今日朝会上小殿下说的话,又让他心里在意起来。
自己真的对夫人不够关心吗?
本来要去书房的脚步,下一刻转向去了夫人的院子里。
林老夫人头上带着暗红色祥云纹样的抹额,闭着眼“哎呦哎呦”叫个不停。
“你这是怎的了,老大媳妇又干了什么混账事?”
听见是自家老爷的声音,林老夫人睁开眼看了过去。
心中大为纳罕,今日天要下红雨了,老爷竟然问起后宅的事。
林老夫人巴不得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林御史,“还不是吵着闹着要将大孙女嫁到她娘家去,这叫什么事啊。”
说起这个也是一笔烂账。
她大儿媳姓房,娘家以耕读传家,家世清白,人也长得清清楚楚。
房氏进门的时候,林御史还只是个穷翰林,那点微薄的俸禄养活着一家十几口人。
而房家亲家公却是刚中举,虽名次不高,但也分到了一个富饶的县做县令。
林家和房家这门亲事还算不错。
先皇驾崩,新帝登基。
亲家公贪墨被查处,房家一夜之间跌入泥潭,灰溜溜的滚回江州种地去了。
这回连耕读世家都不敢自称了。
林家却开始走上坡路,林御史一路高升,清正廉明的作风更是深得皇帝的信任。
哪怕他经常揪着点小事就上纲上线。
她这个大儿媳就像失心疯一样,一定要把大孙女嫁给娘家侄儿。
两家现如今地位悬殊,早就门不当户不对了。
再说了,大孙女去了江州,路途遥远不说,去江州种地吗?
想到这里,林老夫人气的胸闷,头更痛了。
“房氏那点心思还当谁不知道一样,不就想着把大孙女嫁过去,指望咱们看在大孙女的面上拉拔她娘家一下。”
林御史在床边坐下,听林老夫人说完事情始末,眉头皱的更深了。
“房家如今是怎样的光景?”
“还能怎样?”林老夫人讥诮的笑了一下,“穷困潦倒,家徒四壁,就差上街要饭了。”
“胡闹。”
李御史气的差点跳起来。
“这就胡闹了?老爷怕是还不知道,房家长孙是个留恋春楼的浪荡子,光私生子就已经生了两个了。”
林御史瞠目,自己这大儿媳得了失心疯不成,这是要害了他大孙女啊。
林老夫人还嫌不够刺激,继续加了把火,“房家回了江州之后,要是守着家业,做个乡绅富户也是能够的。偏偏房氏的哥哥在房家落魄之后被奸人诱惑,迷上了赌博,至此一发不可收拾,万惯家业输了个精光。”
林御史已经被震的不能言语了,“房氏她,她,她到底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