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涵微神经紧张了一下:“什么?”
“告白失败的暗恋对象。”
话音刚落,后座传来虞慈忍无可忍的警告声:“虞詹行——”
虞詹行嬉皮笑脸,“反正你都不喜欢他了,还在意那些干嘛?”
她确实不喜欢他了,但她还是要脸的。
*
从小到大,陆严岐都是别人家的孩子那种存在。
学习成绩优异,一路保送,学校的风云人物,各种竞赛大赛小赛围棋象棋书法钢琴柔道,拿奖拿到手软。
他父母培养他一点也不心疼钱。
不像虞慈,小时候没有条件,家里要养育三个孩子,能读上书都已经不错了,没有闲钱去报那些兴趣班。
虞慈对写作和画画有很浓厚的兴趣,那时候央着秦华月买一本简笔画的书,秦华月没同意,于是跑去书店自学,从放学蹲在书店里,一直到吃晚饭才恋恋不舍离开。
书店老板看她不买书,怕影响生意,赶过几次,没过多久,发现她蹲在没人注意到的角落里看书,实在拿她没办法,哄她说,回家让妈妈给她买。
秦华月不喜欢她做和学习无关的事情,看见她画的小人画撕过好几回,渐渐的,她不再画了,只把最喜欢的那几幅画偷偷藏起来,也不再和别人谈起梦想。
只有写作,是唯一坚持下来的事。
一年到头,除了学校里,以及两家偶尔的餐聚,她真正私下里见陆严岐的机会屈指可数。
每次见面都欣喜若狂,又不动声色的按捺激动,强装平静。
也十分珍惜那几次为数不多的见面,会把他说的话,和她的对话,每一个小动作,细节到眼神,全都记下来,一遍一遍在脑海中回味。
一次见面,足以支撑她一整年。
每次想着想着,不自觉傻笑起来。
笑着笑着,心底被酸楚丝丝缕缕缠绕,透不过气来。
也许那时候,对少女时期的虞慈来说,陆严岐是她平凡和枯燥的学习生活中,全部动力所在,支撑着她,是黑暗里唯一可见的光。
可也正是这唯一的光,亲手按灭了她的希冀和渴望。
*
周一上班,虞慈从仓库回到办公室,给客户把报价打过去,去茶水间泡了杯咖啡,回来听到何斐正在吐槽家庭琐事。
冯晚诺劝了几句何斐看开一点,男人哪有一个靠得住的。
何斐说:“你是舒服,离了婚就没有这些烦恼了,活的要多潇洒有多潇洒。”
冯晚诺笑笑:“我压力也大啊。”
何斐:“但你心没有我这么累啊,”看到冯晚诺开始抽烟,问,“你怀孕那会儿总戒掉了吧?”
冯晚诺熟练地点烟,一手夹着烟,一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打字,顺道回复说:“没。”
其余几个都惊讶,秋儿问:“你公婆都不说你?”
“他们不敢,我公婆对我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