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说的,就是这些,至于如何接受,就看你自己了。”
安德敏牵起一边裙子,踏着花园里的小路离开。
赫尔斯失了魂一般离开皇宫,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里的,等他回过神来,已经将那样黑色物什放进了机器里解析。
大段大段的资料从光屏里跳出来。
他慢慢的,仔细的,一字一句的看下来。
穆斯侯爵是在一次偶然之中才发现自己被寄生的,他在办公时伸手去端一杯咖啡时,赫然发现自己的手掌随着动作伸长了一截,软软的垂动着,不受控制,那次他在办公桌前坐了整整一个下午,手掌才勉强恢复原样,但自那以后,他的那只手便有些不受控制了。
穆斯侯爵在惶恐之余也曾取过自己的样本拿去检查,发现里面夹杂着虫族的基因。
这个消息对他而言不异于一个晴天霹雳,然而穆斯侯爵所做只能是尽快的冷静下来,在自己向虫族转变失去理智之前,找出让他发生异变的原因。
这件事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连兼管家兼下属兼义子的艾蒙莱德都不知道。
这种前期需要长时间渗透的基因改变令他处于惊慌之余,千方百计的想要找出源头。只可惜后来他发现自己不受控的情况变得愈演愈烈,许是前期基因不稳定,令他数次在公然场合,在众人的目光之下险险露出异态。
他也曾想过向先帝求助,但是如若他一但将实情禀报,还可能面临被举族针对逮捕并诛杀的情况。思考万千,于是只能自请死刑,举族流放隔离,与先帝联通密信言明理由,最后眼睁睁看着先帝盖章批下密件。
最后在流放的途中,阿地卡家族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哀嚎哭喊着覆灭在虫族口下。
赫尔斯一字一句看完,巨大的刺激让他脱力倒在地上,尝试了几次都没能爬起来,蜷缩成一团,不停的发着抖。
当初风风光光的阿地卡家族经过八年的时间如今只剩下了两个人,至于当年那个感染穆斯侯爵致使其被寄生的源头到底是谁,现下似乎已经很清晰明了了。
艾蒙莱德曾经便是穆斯侯爵的养子,在他出生后便陪着他一起长大,自动承担起了阿地卡家族里的管家一职,更在后来成为穆斯侯爵的部下,几乎一生都和阿地卡家族捆绑在一起。
青年温柔和煦,总是微微笑着,保护他,照顾他,陪伴他,给予他连穆斯侯爵都不能给予的关爱,是他这世上所剩下的唯一亲人。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是致使穆斯侯爵产生异变的感染源呢?
赫尔斯哆哆嗦嗦着爬起来,他能感觉到身体里的各个系统正在飞速失控,几乎要连站立的姿势都支撑不起,却被他硬撑着跌跌撞撞出了门。
门口大门被暴力打开,赫尔斯为艾蒙莱德购置的‘家’里冷冷冰冰,没有半点居住过的人气。
“艾蒙莱德……艾蒙莱德……”
赫尔斯抖着手推开所有房间的门,然而并没有人,这里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艾蒙莱德已经许久没有在这里住过了。
他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赫尔斯在空荡荡的大厅里站立良久,终于倒在沙发上。
身体内部的各项系统被不知名的原因强行中止运行,他现在连手都抬不起来,眼前的视线在以缓慢的速度变得模糊,门外传来了咔哒一声,又轻又细。
有鞋子踩在地毯上的摩挲声从玄关处传来,来人的性格显然温柔细心,连关门声也轻轻的,不会发出太大响动。
赫尔斯的视线转动,隐隐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走到沙发边,正站在沙发边看着他。
赫尔斯吃力的张口:“艾蒙……莱德……”
他已经完全动不了了。
有只微凉的手指替他拨开眼尾的发丝,属于青年如潺潺流水般的好听声音传来:“怎么一回家就躺沙发上呢?赫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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