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揉额头,有点麻烦,看来这个世界的属性要重新定义了。
怪不得是等级未知。
单休周,沈庆雨一大早爬起来去公司,他坐的地铁,驾驶证压在抽屉的最下面三年,自从考到以后就从没用过,因为不敢自己开车上路。
地铁上面有空位,沈庆雨没坐,他挑了个靠门的位置站着,靠着握杆戴上耳机,低头慢慢刷着手机,途中转了另一号线,出门的时候因为挤在人群最后面还险些被门夹了手。
到达公司的时候险险擦着最后几分钟打了卡,沈庆雨刚刚坐下来,那个刘哥便出现在办公桌边,敲了敲他的小隔板,“昨天要你做的东西呢?”他的眉头微微蹙着,“八点三十三分。”提示沈庆雨交东西的时间已经过了他给的期限。
“什么东西”沈庆雨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
他生得白,但眼睛总是往下看的,眼皮耷拉着,给人一种没什么精气神的印象,整个人的存在感都非常淡薄,且让人提不起什么去了解和结交的兴趣。
刘哥眉头皱得更紧,“昨晚不是跟你说了吗?”
沈庆雨闻言低头划拉了一下手机,不一会儿抬头道:“不好意思啊刘哥,我昨晚不舒服,睡得比较早,没看见你的消息。”
刘哥用眼睛上上下下的将他审视一遍,眉头没有松开:“算了,我自己去做吧。”
那是一组负责线上宣传的展示图,主要投入到销售和推广的使用过程中,按照公司的要求来其实并不难做,并且这原本就不是沈庆雨自己一个人的工作。
约摸是昨夜泡了冷水,他的脸色不太好,白里透青,不一会儿两颊就泛上了一点薄红,觉得口干。
沈庆雨摸摸额头,有点发热。
他没说什么,弓着背蜷在电脑桌前,眯着眼慢吞吞的抓着鼠标,时不时敲两下键盘。
刘哥把任务分发给其他人一些,几人在下午下班之前那组图都做好了,打包上交,刘哥收到工作成果后似乎挺满意的,问了句下班后要不要去聚一聚。
众人应好,欢呼出声:“刘哥请客!”
刘哥若有若无看了埋头电脑桌的沈庆雨一眼,“小沈,平时看你好像都不怎么跟我们一起啊,几人难得聚一次,来不来?”
“不了,刘哥,”沈庆雨抬头,声音带着一贯的斯文细弱:“你们去玩吧,我今天有点事要早点回家。”
看过来的几人“吁~”一声以示扫兴,“又是有事回家啊,小沈你每次找的理由来来去去都那么几个。”
他们表现出一副很遗憾的样子,但其实沈庆雨自己心里清楚,对于这些人来说有他没他其实根本没什么区别,甚至如果他真的答应了聚会突兀的闯进这个从未掺和过的小群体里,对方心里会怎么想他还真不一定,毕竟他们自己都已经准备好下班要一起去哪里了。
刘哥指指他,用开玩笑的语气道:“小沈怎么老是这样做些败坏别人兴致的事情呀?你都出来这么久了,这样可不行的。”
沈庆雨很轻的抿了一下唇,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没怎么搭理他们明里暗里的话中带刺和疏远。直到到点下班,几人结伴讨论先去哪里挥霍,先唱歌还是先撸串……
在人走得差不多了,沈庆雨这才从位置上站起来,收拾自己的东西回家去。
他特意错过下班高峰,多走了一段路程去乘坐公交。
公交乘客相较没那么多,他在最后面一排车座坐下来,拿出手机并像大多数乘客都会做的那样,放在手上慢慢的刷着什么。夜晚的霓虹灯不断闪烁,在车窗外划过时就像一条流光溢彩的线条,好像拥有了独属于自己的生命力。
微光打在所有乘客的脸上,又在下一瞬飞速的划过,他渐渐有些困倦了,手指一划,不小心把相机调了出来。
寂静车厢里响起“砰”的一声响动,车厢中部的几名乘客回头,看见后座上的青年弯腰去捡掉在车座下面的手机,拉起自己的衣角用布料很随意的擦了擦手机屏幕上面沾的灰,反光中黑色屏幕上赫然横布着几条新鲜的裂纹。
宋本卿解开锁屏,相机功能并没有退出,但刚刚占据半个屏幕的那张脸已经不见了,手机掉下去的时候碰到了拍照功能,照下来的是一片模糊的蓝色车座和两条车座腿儿。
他觉得体温似乎变冷了点,握着手机有一些没一下的点着摄像头。
方才他透过手机看到了前排空车座底下有个小孩,眼眶空空的,探出头来直勾勾的向着他的方向,那张脸离他的膝盖不超过半只手掌的距离,猝不及防的闯进相机屏幕里来。
视觉效果十分强烈,寂静无声角度绝佳,胆小的能给直接吓得窜出稀来。
他切屏关掉了相机功能,把图库里莫名其妙的那些图片也一起删了,揣着兜下站。
秋风渐起,树影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张牙舞爪,他察觉到似乎有人在看自己,旋即转过头来,恰巧与保安亭里的一道目光对上了视线。
保安似乎有些不自在,朝他点点头致意,移开了目光。
沈庆雨拉拉衣袖,在推开小区门的同时听到了一声凄厉的猫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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