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这道菜叫做‘镇江肴肉’,主料腴细柔滑、酱料香浓润口,搭配起来相得益彰。”
她穿着细肩带的黄色亚麻上衣和短短的热裤,偎在他胸前,伸出手像是拿着筷子夹动肉块一般,然后深吸一口气。语中赞叹不已。
“肉块酥中带脆、香味四溢,嫣红嫩q的水晶肴切成了方块,红白相间、光润洁亮、晶莹剔透,一送到嘴里……”她闭着眼,伸舌舔了舔诱人的唇瓣,“入口即化,缓缓渗入咽喉和饥饿的胃里……”
“够了!小婕,别再说了!”尹杰逼自己别去听那由肚中发出的委屈叫声。
她笑着睁开眼,在他古铜色的胸膛上使坏的用小手画弄着。“为什么不说,菜还没上完呢!这样吧!再来个八宝鸭和松针杂笼。”
“八宝鸭得先挑拣一只肥硕的新鸭,在鸭肚子里塞入湘莲、火腿、开阳、冬括、糯米等材料。经过上笼蒸烂后,肚子里的配料和鸭肉渗透融合,肉质酥烂、配料濡软、皮嫩肉细让人吮指回昧……”
边形容她还边真的吸起自己的指头,仿拂上面沾满了好料。
“至于松针杂笼则是在蒸笼下面垫上松针,以便蒸出来的东西都能添上松针的香气,蒸笼里有虾仁蒸饺、豆沙蒸饺、糯米烧卖等等,皮薄馅满,那肥嫩的馅子和一汪子的鲜甜油汁,会满满的充溢在你口中……”
“折磨人对你真能有这么多乐趣吗?”尹杰恨恨的望着她没好气。
“这哪算折磨,我只是在让你望梅止渴罢了。”她淘气的笑着。
“谢谢你的梅子,我已经不渴了,你可以休息了,”说完后,他用好奇的眼神瞧她,“你不像是会去学做菜的人,为什么懂得这么多?”
想让小婕拿菜刀剁鸭肉?那还不如让她拿武士!?吓人还来得合情合理。
“学做菜,是为了一个男人。”伊婕笑得诡异,见他不作声她又笑了,“你不问是谁?”
他别过视线沉默着,摆明不想知道。
“你不想问,是因为你心里有数,是的,从小到大,我学烹饪、学茶道、学园艺、学钢琴、学社交应对、学外语,都是为了同—个男人。他身出名门是个官家子弟,他对自我及另一半的要求很高,一个黑道大哥的女儿着想配得上他,那可要比平常人多十倍的努力……”她皱皱鼻笑了。
“小婕,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事过境逐我都不在乎了,你干嘛听不下去?我老喊你呆呆杰,其实你比我聪明,我们相处时,表面上似乎都是我在控制局面,可事实上你的心始终和我保持着安全的距离,这样才能够随时抽身,全身而退。”她偎在他胸膛上。
“对不起!”尹杰终于肯将视线转回她脸上了,他的眸中有着心疼,他无意反驳,因为她的话有大半的事实。
“又对我说这三个字了,我说过了不爱听的。”她噘高了樱唇。
“就算你不爱听我也得说,当年的不告而别,其实我也不好受,可在当时,我真的觉得这么做对我们都好,你还那么小,我不想让你为着适应我,一辈子委曲求全。”他伸手轻轻拥着她的长发。
“是呀!那个决定真是明智。否则这会儿见你得为了家族利益,为了未来前途去娶别的女人,我的心,会碎的。”
她笑得仿若不在乎他将会娶谁;她笑得仿佛真的已经事过境迁,可若真是如此,她又何必硬要将他掳来这个荒岛?又何必将自己最宝贵的贞操给他?
他再度发现自己真的无法了解她了。
“小婕,”尹杰长长的手指无意识的卷玩起她美丽的长发,声音不肯定,“如果我问你,你愿不愿意嫁给一个律师,你会怎么回答?”
伊婕撑起身子离开他,半天没有声音,美丽的大眼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这是什么意思?你想为我闹家庭革命?想制造伦敦年度耸动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