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砰地把门摔上。
但是没过十分钟,他就不得不把门口那只疯狂刨门的金毛拽进来,以阻截对方一声比一声高的狗叫声。
萨沙又腆着脸凑过去:“陶德~~我上次来你这的时候观察过了,你不怎么用旁边那个小车库,那可不可以租给我呀?你也知道我最近手头不宽,我会帮你洗摩托的,你就便宜点租给我吧~~~”
……杰森真想把这家伙抓着脚踝倒提起来,原地旋转三百回投掷出去,让他跟地外轨道上的瞭望塔肩并肩。
妈的!早知道那天萨沙喝醉酒,就该让他自己在后巷自生自灭——或者把他丢回学校让他吃个处分也行,干嘛非要带回自己的安全屋来!
这下好了,他在曼哈顿最后一方净土,也要被这只烦人精侵占了!
杰森:“……你要那里到底有什么用???那个车库只有6平米,你想囤你那箱厕纸都塞不进去!”
萨沙:“是密闭的吗?是密闭的就行。陶德,租给我吧~~~你租给我,我就再也不会来烦你了。陶德~~~陶德~~~~”
杰森指着门口,没表情:“不租,走,现在。”
萨沙跟在他后头团团转:“行行好吧,陶德~~~咱俩都是一起嫖过猫的交情了,行行好吧~~”
又对着他耳朵念叨,“杰伊~~~”
于是某种很诡异的麻痒感,就从杰森耳根子一路爬上头顶。
杰森不讲话,只默默打了个寒颤。
他心想,也好,看看这家伙又要作什么妖。
杰森:“不收你钱,但是你得给我洗摩托。”
萨沙赶紧说:“成交!”
当天晚上,萨沙就从宜家扛来一张床垫,用小推车骨碌碌推到门边搁着。
然后又推来一顶蚊帐,一张吊床,四个不知道从哪里捡的落地灯,一张不知道从哪里捡的沙发,两个不知道从哪里捡的橱柜,一口不知道从哪里捡的大锅,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捡的灶台,以及纸箱,纸箱,纸箱,还有纸箱——
……杰森出门买了两份外卖回来,就发现自己家门打不开了。
杰森闭上眼,熟练地猛吸一口气:“……”
不生气,不生气。人生就当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没药医。
做完情绪管理,他缓缓睁开眼。
看见萨沙推着巨大的厕纸箱,乐呵呵地往仅有一人半宽的车库门里挤:“哈哈,哈哈。怎么塞不进去。”
杰森:“……你他妈的现在才知道塞不进去!!”
他的车库是摩托车库,面积也就只有6个平方,还停了他的摩托,门口那堆杂七杂八的萨沙打算往哪里放!!
这家伙上辈子是开废品站的吧?!
他迈开长腿就去捉人,路上又被横放的落地灯绊了一跤,外卖里的汤也啪地泼了一地。
气得杰森脑仁跟牙关一起打架,外卖也不要了,捋起袖子就跑去揍他。萨沙见势不好,一翻身从破沙发的靠背滚过去,隔着沙发跟他秦王绕柱走:“不是,不是啊,你先等等,我真有办法放进去,你相信我,我真——啊——”
安全屋门口一阵鸡飞狗跳,两个人你追我跑,谁也没注意到摩托车的引擎声,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停下。
萨沙最终还是被按在了沙发上,抱成球大叫:“穿山甲!穿山甲!”
杰森:“……你以为穿山甲是安全词?!穿山甲也救不了你!”
“哈哈,好热闹哦。”
一个轻快的男声,带着笑意插了进来。
他俩这才意识到门口有人,都惊了一惊。
杰森反手就先去摸裤腿里的刀。
一转头,他愣住了。
在人烟稀少的废弃住宅区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着一辆通体漆黑的摩托。
摩托上趴着个人。
一眼就能看出的肩宽腰细好身材,修长的两条腿蹬在地上,放在车座上的屁屁特别挺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