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恨玉耳朵一麻,酥到了心尖,垂眸:“这是撒娇?”
秋吟挑眉,侧头咬了咬她柔软的耳垂,煞有其事地纠正:“是强迫。”
“我说……”符纸流过滚烫,连衣发出无人在意的抗议,“看看我,这还有一个大活人呢,秋吟你是不是故意的,反文什么的解释同步传给我就算了,为什么连你们的腻腻歪歪也要传过来啊,你礼貌吗!!”
秋吟像才想起来还有一个人,不怎么走心道:“抱歉,忘了阿莲孤家寡人一个,不懂情情爱爱,不过这不正好,秋老师以身示范给你补课,为你未来打基础啊,啧啧,简直可遇不可求。”
连衣的字写出咬牙切齿的顿感:“……我谢谢您。”
秋老师接受良好:“客气客气。”
似乎不甘心被硬塞一出旁若无人的恩爱,被不要脸的同伙阴阳怪气得实在来气,触底反弹,风娘大人眯了眯眼:“是阿玉姑娘?”
秋吟得到南恨玉的颔首,才回:“是。”
“哦。”风娘大人巧妙地一停顿,像突然想起来闲聊一句似的,漫不经心地问,“你那簪子,还没着落呢?”
“……”哈哈,好问题。
想认真雕的时候接连卷入生死危机,不给她机会,但等她能喘口气,闲下来的时候,心却又空了,只知道蹲在黑红泥巴旁边研究什么红色的狗尾巴草。
风娘大人乘胜追击:“你不行。”
秋吟:“……”
秋吟的沉默引来南恨玉的注目,秋吟下意识挡了挡,又觉得欲盖弥彰,指尖划过,不动声色用魔气抹去,重新展开,已经是她潦草的字,尽职尽责传达她的不耐——一个生动的“滚”字。
南恨玉无奈:“秋吟。”
“哦对,不骂人。”秋吟暗道失策,乖乖眨眼,转回正题,“师尊,我想将穿行阵的反文拓下来。”
意料之中,但南恨玉还是心里叹气,她知道自己徒弟决定的事很难改变……这点也和她很像。
那她们两个倔人的脑门撞在一起,一般是谁妥协?
——被先狡猾耍赖的人妥协。
于是南恨玉垂了垂头,她的眉目其实并不寡淡,可以说每处都漂亮得十分鲜明,只是她面无表情的时候,自然度了一层冷峻的霜,像把自己供上千丈高岭,来人仰头望一眼,就敬畏在不可及的山高与冰寒,理所当然地低头下拜了。
但她此时眼落了落,散开淡淡的愁,失落的流云般,自己提着裙摆走下来了,还带下满山头的寂寥,让人难以自制地产生“神女有情”的错觉,恨不得自罚三千,只为抹去她眉间的一点愁。
秋吟却比她反应还快,顺进南恨玉的怀里,靠着她的头,鬓发厮磨,早有预料似的不看她,比她委屈得直接多了:“师尊不是说盼我继承衣钵,我算是师尊的得意门生吧,师尊不相信我能拓下来吗,明明刚才还夸我厉害,是骗我的吗?”
……啧。
南恨玉的神情一顿,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