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翎知道他做的出来这些事情。
“雀翎,一千余年前温观尘进入生死境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他脊骨中的东西又是什么,他想做什么,浮煞门剩余的据点在哪里,你最好一字一句给我想清楚了再说,你知道我做得出来灭城这件事。”
雀翎蹲下身,将柴行知扶起靠在树上。
她的神情很温柔,沾满血污的手细细摸索着柴行知的眉眼。
“我可以告诉你浮煞门剩余的据点在哪里,但其他的事情,需要行知告诉你。”
雀翎与谢卿礼对视,说:“行知知道所有事情,我要你助我解开他封禁他记忆的禁制,让他想起来一切。”
“谢卿礼,你要先救他。”
谢卿礼眯了眯眼:“你在跟我谈条件?”
“不,我没有,这不是条件。”雀翎摇头:“我没有在骗你,行知记忆的禁制是温观尘下的,我解不掉,只有你,只有你可以,如果他想不起来那些事情,我也没办法告诉你,我不知道那些事情。”
光影自枝叶斑驳投下,少年眉眼肃重。
“雀翎,你若是敢骗我,今日你们都得死在这里。”
“我不会骗你,我不会再骗你们。”
夜色深了,少年一手提着剑,一手拎着袋油纸走在空无一人的林间。
往前是座宅邸,大门紧闭,雪地平整,堆积的雪已经没过了他的脚踝,门口悬挂的风铃遥遥作响,风一吹卷起满地的霜雪扑来。
谢卿礼顿住脚步。
生了惧意,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她说讨厌他,不要他。
他看了很久很久,那座宅邸里住着心爱的人,是他拼了命也想留在身边的人,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可她说会讨厌他,会丢下他,会不要他。
他还是什么都留不住。
谢卿礼看了许久,明明心里发疯般想要见到她,可脚步怎么都迈不动一步,根本不敢上去。
他看了许久,迎着凛冽的寒风,最终还是迈了步子。
她在家待了一天,也不知吃东西了没,总的见到她将饭吃了。
谢卿礼推开门,长廊两侧的积雪不知何时被扫干净,堆着一个又一个雪雕
他愣了愣,莫名有些紧张。
谢卿礼穿过长廊,看到样貌不一的雪雕安静立在两侧,神态各异,像是一个个小伙伴在欢迎他回家一般。
他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太无聊了才堆的雪人,明明清晨走之时她还在生他的气。
可心里这样想着,脚下的步伐却又快了些,到最后他几乎是跑着走完了剩下的路。
终于来到他们住的地方。
院中的雪被扫干净了,她盘腿坐在秋千上,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看着手中的话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