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知府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落入某种陷阱,被动的不得了。
郑立秋趁胜追击:“知府大官人,既然蒲君不肯承认威胁柳娘子,那请问陈姑被抓又是为何?当日并州衙门只管抓人,却并未说过她为何被抓?若是有罪,是何罪,若是无罪为何又关了死牢,还请知府大官人,给众人一个交代。”
门口看热闹的,都窃窃私语起来。权知府终于意识到,这件事到最后为难的,竟是他自己?
这案子他没法明说,涉及的隐晦太多。可若是强行压下,众人都看在眼里,这可不是其他地方,这是开封衙门,那么多双眼睛,他不可能强行无理镇压下去。
正在为难焦灼之际,寇推官忽然开口了。
“我这儿倒是有一份证据。”
权知府惊讶看过去,不明白他这又是闹哪一出。
寇推官走上前来,冷冷扫一眼蒲君,将手里的东西交给权知府。
“启禀知府,下官前些日子调查百珍楼大火一案,无意中发现了这本账册。这账册上,清楚标记着赎走朱长安玉佩的人,正是蒲君。”
“这不可能!”蒲君紧张看着账册,权知府打开账册,细细一看,双眼一亮,展开给众人。
“蒲君,这可是你的签名?”
只见那购买物品的记录上,留着蒲君的名讳。
“这不是我,是旁人冒充的。”他尖叫着,打死不肯承认。
权知府的手挪开,露出压住的手指印,“这上面还有赎走玉佩者的指印,是与不是,验一验便知晓了。”
蒲君不肯验证,胡军巡大步上前,硬是摁住他的手去摁印泥,一个个比对,最后对上了他的大拇指。
于世道见状,焦急道:“大官人,就算蒲君买走玉佩,也不能证明他威胁过柳娘子啊,他真的不知谁是陈姑。”
蒲君听见这话,仿佛抓住救命稻草:“对对对,大官人,我只是买走玉佩,这银货两讫的事儿,算不得犯罪吧?”
权知府听着这狡辩,已经大概知道,这个蒲君不干净了。可于讼棍说的话也对,买走玉佩而已,证明不了柳依尘的指控。
柳依尘却趁机高声道:“大官人,既然他不肯承认此事,那就请放了我姑姑。我姑姑无罪被抓,关在死牢,实在是无妄之灾。还请大官人做主,将我姑姑无罪释放,全我一片孝心啊。”
她焦急磕头,那响声让门外的围观者生出同情。
“对啊对啊,释放陈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