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怎么在这里?&rdo;武独皱眉道。
&ldo;陛下召我。&rdo;那年轻男人像个痞子般,笑了笑,随口答道,&ldo;我便来了,有问题么?&rdo;
&ldo;郑彦,你俩认识?&rdo;这下轮到蔡闫诧异了。
&ldo;唔。&rdo;那男子名唤郑彦,心不在焉地瞥了蔡闫一眼,又带着笑意看武独。
&ldo;叙旧且暂押后。&rdo;牧旷达道,&ldo;武独,你有什么话说?&rdo;
武独顾忌蔡闫与郑彦在侧,并不开口,先前昌流君不来通传,想必是因为太子正在府里。自然不便细说,便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牧旷达。
牧旷达欣然道:&ldo;甚好。&rdo;说着又朝蔡闫道:&ldo;长聘的消息来了,且容微臣先行整理一次,再抄录予殿下一份。&rdo;
&ldo;不妨。&rdo;蔡闫朝牧旷达说,&ldo;正想拜托武卿一点小事。&rdo;
&ldo;是。&rdo;牧旷达便顺势退了出去,为武独关上门,前去看段岭的信。
静了片刻后,蔡闫朝武独说:&ldo;郑彦是自己人。&rdo;
武独做了个&ldo;嘘&rdo;的手势,示意现在不要多说。
蔡闫想了想,便点点头,切入正题,说:&ldo;乌洛侯穆一个半月前便不知去向,连封信也未留给我。&rdo;
郑彦&ldo;嗤&rdo;地一声笑了。
&ldo;良禽折木而栖。&rdo;郑彦朝蔡闫说,&ldo;殿下,你就不要这么执着了。&rdo;
蔡闫眼中微现怒意,显然对郑彦的无礼甚为光火,却不敢拿他如何,武独一看就知道,郎俊侠不声不响地跑了,郑彦替上守护他的位置,多半也是由李衍秋指派的。
只是这个贴身侍卫,蔡闫仿佛使唤得不是那么顺手,只看郑彦居然敢在蔡闫说话时cha嘴,便知道蔡闫一定忍了他很久。
&ldo;乌洛侯穆叛了先帝,再叛殿下。&rdo;武独说,&ldo;是该将他缉拿归案。&rdo;
蔡闫叹了口气,摆摆手,说:&ldo;倒也不是怪罪他,毕竟连郑卿也猜不到乌洛侯穆会去何处……武独你……若有他的线索……&rdo;
&ldo;你就实话实说吧。&rdo;郑彦不耐烦道,&ldo;哪来这么多弯弯绕绕的。&rdo;
&ldo;你给我出去!&rdo;蔡闫震怒,一声断喝。
武独十分尴尬,郑彦却是个二皮脸,端着杯,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拉开门,把门一摔,&ldo;砰&rdo;地声响。
蔡闫的脸色黑得简直可怕。
武独说:&ldo;如何为殿下分忧?&rdo;
蔡闫犹豫片刻,最后道:&ldo;今天来此,除了与牧相商量迁都事宜,也是想拜托你,辗转找到乌洛侯穆。&rdo;
武独沉默片刻,点了点头,答道:&ldo;白虎堂虽曾是四大刺客统领,传到我这一代,却已人丁凋零,乌洛侯穆鲜卑出身,更屠戮师门,应当也不至于听我号令,但只要殿下一句话,能不能抓活的我不敢担保,尸体是可以拿回来的。&rdo;
蔡闫不吭声了,眉头紧紧拧着,仿佛在下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
&ldo;尽量抓活的吧。&rdo;蔡闫最后说。
武独点头,这时间牧旷达又敲了下门,进来,朝武独说:&ldo;我已知道了,你日夜奔波,辛苦了,且先回去歇着,用了晚饭,补充体力,天明前还得为我跑一趟腿。&rdo;
武独知道牧旷达要送信往潼关,多半是同意段岭的提议了,便再朝蔡闫行礼,退了出去,牧旷达则过来坐在蔡闫面前,展开一道奏折。
日落时,武独穿过回廊,见郑彦醉醺醺的,拈着杯子,与牧磬说话,昌流君则抱着手臂,坐在走廊前打量他。郑彦一见武独便朝他招手,说:&ldo;来来来,今天陪我喝几坛,不醉不归!&rdo;
郑彦走上来,武独却回手一剑,指向郑彦喉头。
&ldo;爷要回去睡觉。&rdo;武独冷冷道。
郑彦只得点头,说:&ldo;醒了陪我喝几杯。&rdo;
&ldo;再说。&rdo;武独一收剑,侧头瞥昌流君,昌流君冷笑,武独不再理会他,匆匆回到自己与段岭曾居住的僻院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