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香莲声音颤抖,已有哭腔。
“没想到这颗明珠竟还有如此血泪史……那凶徒牛二何在?可有被绳之以法?”
“是啊姑娘,你莫要害怕,今夜有柳大人在场,他能与你撑腰!”
众宾愤慨,纷纷声援。
柳伯庸却有些坐立不安。
周天赐脸色阴沉得发黑。
何香莲忍住哭意,继续道:“那牛二不过是个在梅子洲头收购珍珠的恶霸,其背后的主子,才是策划害死我母亲的真凶!
那真凶家大业大,在杭州只手遮天,他动用人脉将我父女赶出祖屋,还诬陷我父女入狱,在狱中又买通女卒,对我父女严刑拷打,目的便是为了让我交出大明珠;
可怜我父亲病弱,受不了狱中折磨,如今已变成了半瘫痴傻之人……”
何香莲已忍不住啜泣,“那真凶见事情将要败露,故意放我父女出狱,叫恶人绑至城郊黑风林,买通杀手想要将我父女置于死地,好在……好在……”
她感激地望着宋澈,“好在宋姑爷及时赶到,救我父女于刀口之下,这才捡了条性命,才敢来此于诸位权贵老爷面前伸冤呐!”
“呜呜呜……”
何香莲再也绷不住眼泪,埋头倒进宋澈怀中,哭得撕心裂肺。
众宾无不悲愤共鸣。
但聪明人,应该也已猜出来,那“家大业大”,“只手遮天”的真凶是谁了。
“姑娘,你倒是说啊,那真凶究竟是谁?”有人问道。
何香莲忍住泪水,揭开面纱,一指周三父子道:“正是周家三郎,周天赐!”
众宾大惊,目光齐刷刷聚向周天赐,多是难以置信之声。
老太君也惊愕望着周天赐,“孙儿,她说得可真?”
周天赐不屑一笑,大步登台,与众宾道:“杭州人尽皆知,我周天赐乃儒道宗师,从不过问家中生意,又何来谋财害命一说呢?”
他又看向何香莲:“你说我差人杀了你母亲,证据何在?仅凭一张嘴便污蔑好人,恐怕不妥吧?”
他又看向宋澈:“还有你,妹夫啊,你明知大会我将夺得头筹,便联合这叼妇演绎这么一出,我实在没想到你会为了争夺周家掌印,出此下三滥手段!”
“衣冠禽兽,伪君子,我与你拼了!”何香莲怒骂着扑了上去。
周天赐却不闪不躲,任由其拳打撕咬,反装作一脸无辜的姿态,“诸位可看见了,如此疯癫泼妇,她的话怎能叫人信服!”
宋澈赶忙来开何香莲,这时,台下的呼声又倒向了另一边,已有人开始指责宋澈。
“今夜若没有证据,岂敢在大众面前揭露你的真面目?”宋澈冲台下呵道:“将人证物证,统统带上来!”
方琦与几名管营袍泽,押着两个头裹黑色头套之人,扛着一副白布盖顶的担架,穿过人群登上歌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