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卒委屈巴巴:“大人,我们就是个杂役,没接到衙门通知……”
“才怪呢!新官上任的消息,五日前便从京师传出了,从金陵到宁国府也不过两日路程,消息早该到了才对,你身为接待官员的驿卒怎可能不知?我看你们呀,分明就是不尊重新上任的知府大人!”
“路安。”刘心楠叫停发脾气的小书童,“我说过要便服上任的,何况我也不喜欢仪仗,不接便不接吧。”
路安心中仍然不平:“我看呀,他们就是故意的!连今日来抢劫,也是他们故意安排的!”
小书童这股子劲儿,倒是比她主子更适合当官儿。
今夜便在驿站住下。
次日一早。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一阵锣鼓声吵醒了驿站中熟睡的人。
“刘大人!我们来迎接您上任啦!”
一支莫约四五十人,由衙役差人组成的仪仗队,整齐排列在驿站门口,领队的是个身着长衫的中年儒生,他身旁还站这个蹄膀腰圆的中年汉子,应该是衙门里的师爷与都头了。
刘心楠赶紧换上官服,昨日说是微服上任,不需要人接送,但今日有仪仗到了,她还是相当开心的。
“刘大人,这几日雨大,我以为大人任期会晚一些,因此便没有提前恭候,昨日驿卒来告知,说大人已到驿站,我们便火急火燎地来了,迎接不周,还望大人您见谅。”
中年儒生先赔礼道了个歉,随后又自我介绍了一番,他姓马,单名一个“统”字,是衙门里的幕僚,身旁那中年汉子叫做陈友,乃宁国府的衙役都头。
“无碍无碍,我本打算白衣上任,马师爷大清早来接,反倒是麻烦你们了。”刘心楠笑道。
马统嘴角微微上扬,牵来一匹系着大红花的骏马,“请刘大人上马吧,宁国府内街道已肃清,豪绅百姓都等着盼着大人您到任呢。”
刘心楠笑着来到骏马边,刚想执鞍上马却犯了难,她个儿头实在太矮了,这马都要高出她大半个头,够了好几次都没上得去。
众衙役捂着嘴偷笑,笑容中还有那么几分故意。
“哎哟,刘大人实在不好意思,我原本以为您是个壮汉,所以才专门挑了匹大马……我应该挑一匹矮马给您的。”马师爷语气中多少带着嘲讽的意思。
刘心楠咧嘴赔笑,心底一狠,抓着马鞍,用力一蹬,七拐八拐总算上了马背,可她刚抓住缰绳——
“嘶!”
烈马一声长嘶,扬蹄狠狠一颠,她哪里还抓得住,惊呼着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好在一旁的宋澈眼疾手快,在她坠马之际用手抱住了她。
她红着脸,咬着嘴,“丢死人了……”
的确丢死人了。
“哈哈哈……”
连马师爷也憋不住,与众衙役放肆嘲笑起来。
很明显,这是在故意刁难。
“笑!”
姜云天一声怒斥,虎目瞪向众衙役,气势威震八方!
“再给老子笑,拔了你们的牙!”
众衙役不禁身子哆嗦,一个个脸颊涨得通红,哪里还敢再笑,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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