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璧心中涌过一股莫名暖流,心生欣喜,正要开口答谢,却闻沈瑜不咸不淡地补了一句:“长长脑子。”
她闻言先是一愣,而后抬起头看着他,鼓着腮帮子气呼呼道:“阿璧不笨。”
她话音将将落下,便听见密林深处有密集的马蹄声自远处传来,沈瑜亦在此时轻轻挑起眉头。
“殿下……”,温璧压低了声音唤他,怕惊扰来人,“您听见了吗?”
她抬头看着沈瑜,冷不丁儿小脑袋被他揉了揉,她捂着脑袋懵懵地听他低声道:“一会儿你就藏在马车中,不要出来。”
温璧压下心中悸动,听他这么说,心神有些慌乱,“不会有事的,是吗?”
他轻轻叹了口气,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不会,去吧。”
温璧闻到他那股熟悉而令人安心的气味,缓缓点头,上了马车。
不论刺客或是死士,行事时往往要挑夜间,这批人倒是不同,同上回那般挑在了晌午。
她坐在马车中,一动也不敢动,月乔正守在外头。
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车队歇息好正欲离开时,沈瑜却迟迟不曾上马车,温璧提着颗心,忽闻外头传来打斗声。
拴在树边吃草的马儿受惊嘶鸣,如同泣血,惹人心惊。
一黑衣蒙面人闯进马车,雪白剑刃闪闪发光,温璧被吓得腿软,但还是强撑着要从窄小的窗子中爬出。
黑衣人一把抓住她的脚踝,持剑要往她心窝捅。
温璧紧紧闭着眼睛,眼泪流下,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活不成时,嘴唇微动,轻声唤的却是:“沈瑜。”
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未传来,却又传来皮肉绽开的声音。
温璧猛地睁开眼,沈瑜已反手夺过他手中长剑,抹了他的脖子。
他白色的衣袍上全是血渍,修长白皙的指尖还滴着血珠,不知是谁的,那背后被划开的伤口正汩汩流血。
她见过这样的沈瑜,却又没见过。
周遭都静了下来,厮杀打斗在此刻停止,沈瑜抬手想扶她下车,却见自己手上的血迹未干,形容恐怖。
“能走路吗?”他收回手,不动声色在衣角处擦了擦,“要不要本王扶着?”
温璧面容上惊恐之色未散,许久不曾开口说话。
沈瑜抿了抿唇,背后伤口刺痛入骨,他以为这小姑娘是嫌他脏,正要开口让她在马车中稍候,却闻她颤声道:“殿下,您……您是不是受伤了?疼不疼?”
温璧声音中还带着哭腔,眼泪不住地往下淌。
他稍怔。
久战沙场,刀剑无眼,身上的大伤小伤无数,还从未有人问过他疼不疼。
沈瑜伸手,神情既冷又淡,“不嫌弃我?”
她爬起身将手递给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狠狠摇头道:“不,是您救了阿璧。”
作者有话要说: 420
十点到十一点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