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云婉说:“不必。”
齐载钧年纪小,心眼不少,也察觉到有点异常,往蔺云婉身边坐了坐,小声问:“母妃,武定侯府是什么来头?”
他出身皇室,从小就熟知各大王公侯爵,可从没听说这户人家。
蔺云婉淡淡地道:“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人家。”
但今日宴席,明显是冲着她来的了。
有听到风声的人,已经有了预感,相互打起眉眼官司。
若说兴国公夫人和桓王妃同座只是太子府无心之举,请来武定侯府老夫人,那不是意外了吧!
武定侯府的婆子们,抬着陆老夫人的轮椅进门。
她今日隆重地打扮过了,头发梳的很整齐,但是年纪大了,已经稀疏到不剩多少,连假髻也戴不住,因此头上只有一根老玉簪子挽着青丝。
“太、太子妃……”
陆老夫人的轮椅过了门槛,来到太子妃面前。
太子妃很和婉地说:“你老人家就不要再行礼了。”
“是……”
陆老夫人颤颤巍巍答应着,本来要入座,却在看到蔺云婉的那一刻,朝婆子大喊:“停!停!”
太子妃都纳闷地看了过去。
只见老太太死死盯着蔺云婉坐的地方,枯瘦的胳膊伸出去,鬼哭狼嚎:“云婉!云婉!云婉啊!你没有死!”
她自己就推着轮椅上前。
翠沁顿时紧张地冲到前面,呵斥对方:“不得无礼!”
经过兴国公府的事情,她已经有经验了,立刻和太子妃说:“太子妃,这人冒犯王妃,请您把她请出去!”
陆老夫人一脸的委屈。
她身体孱弱,声音也低弱:“云婉,云婉,云婉……”
兴国公夫人在旁边道:“这陆老夫人如何知道王妃闺名?”
“什么?王妃闺名也叫云婉?”
“这、这么巧吗?”
有人不懂:“怎么巧了?”
“你不知道?蔺家嫡女,武定侯府前主母,也叫云婉。蔺云婉。和咱们这位桓王妃,只差了一个姓氏。”
“啊?我仿佛是听说桓王妃就是武定侯府的……”
“嘘。”
周围议论纷纷,蔺云婉只是冷淡地和陆老夫人说:“你认错人了。我乃桓王妃,姓林。”
“不,我不会认错!云婉,我做错了,我们武定侯府都做错了!”
“云婉,你回来啊!陆家不能没有你,你回来好不好……那个贱人,她害我,她害我们全家……还是你对我好,只有你是真心对陆家好的啊。”
陆老夫人痛哭流涕。
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尊严和廉耻心。
她涕泗横流,只盼着自己真心认错,还能换回曾经的陆家主母蔺云婉。
兴国公陈夫人盯着蔺云婉的脸,企图从中找出一点破绽。
然而蔺云婉不动如山,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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