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云婉听得眉心直跳。
没想到桓王这么大胆子!
都说皇室无情,先君臣后父子,王爷竟然敢忤逆皇上,看来皇上确实像传言中一样宠爱皇后,爱屋及乌地宠爱着王爷,连婚姻大事都纵容着他由着自己的性子!
惜若见蔺云婉若有所思,怕她想歪了,又低声说:“姑娘别误会,王爷可没有疾病的。王爷就是不想娶妻,好像是说看不上京城里的贵女……王爷就是任性惯了。他自己不情愿的事情,谁也管不了。”
蔺云婉耳根子微微发红。
她又没说王爷有疾病……
“你怎知王爷他……”
虽说不该打听王爷的隐私,但话说到这份上,她不免有些好奇。
惜若倒是坦荡:“王府里的人都知道。有一年皇上也疑心王爷他……连续派了几个太医过来给王爷把平安脉。”
“若是一个太医就罢了,几个太医过来都只问同样的话,王爷就疑心了。”
“再有太医来的时候,王爷便动怒赶走了……”
京城皇室里的风吹草动,第一天发生,第二天就满城皆知。
“不止奴婢知道,很多人都知道。”
蔺云婉有些出神。
她那时候已经嫁到武定侯为妇人,肯定不会关心外男的事情,王爷的这种隐私,她还真没听说。
惜若很谨慎地道:“太子的身体,姑娘想必也听说了。”
都知道太子体弱,他不光体弱,到现在也没有个子嗣,极有可能没有生育能力。
要是太子有朝一日不在,继位的就是皇后嫡出的桓王。
他的身体,朝廷里也是十分在意的,虽是他的私隐之事,可想瞒都瞒不住……
惜若继续说:“所以王爷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不过已经过了好多年,现在早就没人提了。”
要不是蔺云婉问起来,她都快忘了。
蔺云婉不再多问了,和她无关的事,又是男子的事,王爷再怎么对她恩重如山,也是要避嫌的。
“惜若,你去帮我要几种香料过来。”
王爷就藩江潜,有了新府邸,她应该要恭贺他就藩和乔迁之喜的。
只可惜她现在身无长物,只能尽她所能地尽一尽自己的心意了。
惜若为难道:“……姑娘,您说的香复杂了,奴婢记不住,您能写下来吗?”
“当然可以。”
笔墨纸砚碧溪堂里也是有的,这种东西不是郑氏管着的,都是从林华彬那里拿来的。
所以品质还不错。
惜若研墨,蔺云婉提笔写字,她是不敢写和原来一样的字迹,就用左手写了几种香的名字。
“不知写成这样,管事的能不能认出来,我念给你听,管事的认不出来,你说给他们听。”
惜若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