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这里自在。”
翟临双臂抱在脑后,一面同翟将军说话一面倒退着往后走。
得知翟临是擅自离开京城来此的翟将军面色不佳,教训道,“赶紧收拾东西给我滚回京城去,好好向三皇子请罪,知道吗。”
倒退着的翟临冷不丁撞上刚刚自拐角处走出的人,他后背也叫一只手按住。
“四皇子。”翟将军见到来人便颔首。
听到如此称呼,翟临也放下手臂回过头去,走来的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楼西胧与林明霁二人。刚才也亏林明霁眼疾手快,抬手挡了翟临一下。
翟将军呵斥,“站着做什么,还不给四皇子赔罪!”
翟临看到多日不见的楼西胧,一下显出些扭捏的姿态,在翟将军的呵斥下行礼道,“请四皇子恕罪。”
翟将军也开口,“犬子多有冒犯——”
楼西胧对翟临的态度较宫中有了些转圜,淡淡说了声‘无事’,就携林明霁离开了。翟临抬头去看,却被他老子按着低下头,等楼西胧走了才终于被准许抬起头来。
“爹——”翟临虽知道他爹忠心护主,可对宫中几个皇子却也没有这样维护的姿态,一时莫名的很。
“哼,明天就给我收拾东西滚回京城!”
……
翟将军嘴上赶的凶,却也没有真的如他威胁翟临所说,给他戴上枷锁押回京城去,就这么一晃又过了半月,京城来使到访。
翟将军遣宋案去迎。
一路上士兵对这京城来使微词颇多,向策马走在前面的宋案抱怨,“这时候来有什么用,若不是他们派来的援军延误,城中怎会有这么大的伤亡!”
“我们都是翟将军手下的将士,没战死沙场,反倒差点饿死城中了。”
“这些话以后不可再说,让有心人听见后患无穷。”宋案虽让他们噤声,想法却也与他们相差不远——明明十日便可解除的困城之危,却让他们生生拖延了两月。
前方一座城镇的轮廓慢慢显现了出来。只与他们之前前来采买时的繁华不同,镇子上空无一人,只有一队京城来使,擎着旗帜站在镇子外。
宋案下了马走了过去。
镇外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铺了一块白色的绸布,上面放着紫砂壶与敛口龙鳞纹的茶盏。一个青年坐在那里,旁人站在四面为他挡风。
宋案刚一走近,对方就站起身来,言笑晏晏,“想必阁下就是翟将军身旁的副将宋案了。”
宋案只知道有京城来使,却并不知道对方来历。
“在下赵息玄。”
宋案不懂官场,只顺着他的话说,“赵大人。末将奉翟将军之名前来相迎。”
“有劳了。”
宋案勒马带路,在等待他们跟上来时,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这一队来使,骏马都有近七十匹,后面拉着数百口叠放的箱子,而那京城来使所坐的马车,更是两匹马拉就,宽敞豪华。
“哼,一个小小的文官,出行排场比我们翟将军都大。”有人看不惯生的清俊斯文的赵息玄,同宋案抱怨了一声。
宋案看到对方的马车跟上,便只装作没听到在前面带起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