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端茶就唇的男子好似不经意一般的回道,“她是我不久前纳的侧室。”
“原来是皇妃。”
女子皮肤雪白,与这几个关外来客黝黑的皮肤不同,却也做关外打扮,头发编成一束一束的散在身上,生的娇艳欲滴却神情木讷,站在那里只望着自己的脚尖。
片刻后,藩王驾临。从几人交谈可知,原来男子正是被边陲守城拒在关外的南蛮的太子殿下,藩王所在的蜀地又多有南蛮的遗民,两方既有渊源便有了勾结。二人今夜相见,是因秋收刚过,往年都是冬季短粮进犯的南蛮,想趁着翟将军返回守城之前大肆劫掠一番。
“我南蛮最不缺的就是战马跟兵器,如今献给王爷,还请王爷到时帮忙拦阻援军。”
“殿下放心。”藩王也一副自傲模样,当初他拦阻十万援军,使得守城孤立无援几个月,事后皇上不也没有重责他吗。不是不想,是不敢。他蜀地丰饶又屯兵自重,即便是天子也奈何不了他。
垂首的女子听得二人交谈,死寂的眸中掠过些许波澜。
“我已为殿下安排了房间歌女,还请殿下今夜好好享受。”藩王志得意满,起身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起身的男子笑了一声,“歌女就免了。”他长臂一揽,抱住女子腰身,“我的侧妃可在这里呢。”
藩王又瞥了女子一眼,便派人送他们去厢房了。
到了房中,南蛮的皇子便撕开身旁女子的衣裳,那女子仿佛早就习惯了一般,呆立不动任他施为。想到从前眼前烈性的女子还拼命反抗,誓死不从,他一面咬着女子还有淤青的肩膀一面笑,“果然这世上的女人就像烈马一样都能驯服。”等他俯下身要继续品尝这驯服的烈马时,几个月来都没有开过口的女子忽然道,“殿下。”
她的声音令得男子一怔。
“我想求殿下一件事——殿下若遂了我的心愿,我愿一世为奴为婢。”
能让她嘴巴里说出个‘求’字,这令他十分玩味,“何事?”
“我想请殿下能放我去为我爹报仇。”自从被强盗劫掠带出关外之后,她就遇到了这个比强盗更凶恶的南蛮皇子。因为被迫委身,她一直耻于提及自己的身世,今夜她是怀着最后的一线希望开的口,“我爹曾是朝廷官员,被皇后陷害后,罢官流放千里。”
男子翻身坐起,看了一眼榻上被他撕开衣服的女子。
“我身为人女,怎能不报此仇。”死寂的眼中涌起几分恨意。
男子看她眼中的恨意不似作假,但仍有戒备,“皇后不已薨了吗,听闻如今继位的是什么四皇子。”
“母债子偿——我要她的儿子生不如死!”
也许是被她眼中的恨意激起了兴致,他开口道,“你要如何报仇?”
“请皇子为我安排身份,送我入宫。古往今来的皇家哪有什么手足之情,如今的皇上想来也只是为做给天下看,才封了他这个兄长为一字王。只要我能入宫墙,献计让皇上有正大光明除了他这兄长的手段,就一定能获得恩宠。”她说的是谎话,可为了骗过面前的人,她必须强迫自己都相信这谎话,“到时我在宫中为皇子谋事,岂不是——”
脖颈忽然被扼住,这喜怒无常的南蛮太子俯下身看她,如苍鹰一般凌厉的棕色眼瞳死死盯着她,“你想杀了我都来不及,还为我谋事?”眼前的女子还是漏了马脚,她实在是太想脱身了。
脖颈上的手越收越紧,几乎将她脖颈捏断时才终于松开。
她早已习惯了在他身旁与死亡擦肩的恐惧了,抚着脖子咳嗽了许久之后才又道,“殿下可有听过一句话?”
“女子有三从: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如今我已经是殿下的人,即便再不认命……也是殿下的人。”她伏在榻上咳嗽时,被扯开的衣服滑到了背脊以下。上面伤痕遍布,还有几块铜币大小的烙印,可见她受到的折磨之多。
她说的的确迎合了面前男子一直以来对女子的轻视,只他仍不放心。
“南蛮不是有钻心虫吗,殿下若怕我一走了之,大可用这钻心虫来喂我。”只要能离开面前的人,哪怕只有一天的自由,她也愿意。
钻心虫是南蛮的一种甲虫,本来只是在动物身上,常有一些猛兽叫这一只小小的虫子折磨的撕咬自己的皮肉,南蛮人便将这虫子取来做审问犯人之用。只这虫子一旦破壳,猛兽坚韧皮肉都能咬烂,更遑论人的五脏六腑。她主动求此酷刑以示忠心,男子还真的相信了。
“好,我送你入宫。”捏开女子的红唇,将那还在蛹中的幼虫送到她的嘴边,女子主动吞服,双目直望着他。
“我只给你两个月的时间。”这钻心虫两个月便会开始啖人脏腑,“这两个月内,你要么乖乖回到我身边,要么就被这钻心虫钻的肠穿肚烂。”他甚至还觉得这死法不足以威胁到面前的人,又补充了一句,“那个帮你逃走过一次的女人还在我手上呢——上一次砍了她一根手指,这一次就剖出她腹中的婴儿一同喂这钻心虫。”
果真,方才吃钻心虫都面不改色的女子,听到这一句脸色却登时苍白了几分。
……
房中抱拥两个绝色佳人的藩王正要入眠,却听得下人禀报,“王爷,南蛮皇子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