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西胧似是有些疲惫,托着额头坐在案前。
天□□晚,明暗光影落在他脸上,愈发显得疲惫困顿。忽然他察觉到了什么,掀开眼帘望向门外,正与楼曳影的目光对上,“皇兄——你怎么来了?”
楼曳影曾代替父皇处理过一段时日的朝政,他也知道这些事是何等的磨人精神,有些繁琐小事经由奏折呈递上来,他都懒得处置的,楼西胧却事无巨细,亲力亲为,可见他的劳累。
“过来看看你。”
楼西胧笑了一下,强撑着打起精神,“等我批完这些奏折,就与皇兄……”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走到身后的楼曳影,双手轻轻的放在了他的肩膀上。而后两只手臂交握,楼曳影垂首将他抱住。
“别看了。”一县一郡的官员,尚且都管不过来,更何况楼西胧要管的是整个天下。
“快看完了。”楼西胧道,“今日奏折不多,很快便能看完了。”
“皇兄,再等我一会罢。”
楼曳影伸手过去,夺下楼西胧手中的朱笔,在楼西胧诧异回望过来时,他贴在楼西胧耳鬓间说了一句,“皇兄来替你看。”他说完这一句便后悔了。他不想让楼西胧以为他还贪恋王权。
可楼西胧却答应了,他还说,“我怎么忘了皇兄曾也代替父皇监国过,处理朝政应当比我更得心应手才是。”他扶住楼曳影环在自己胸前的手,起身将座位让给他。
楼曳影坐下,替他批阅起了奏折。
没过多久,今日需要处理的奏折都看完了。楼曳影将自己批阅的奏折都堆在一起,“你看一看,若有不妥的再改。”
楼西胧接过楼曳影递来的奏折,翻开看了看,楼曳影怕他站的累了,本想起身将座位让还给他,不知最后为何鬼使神差的揽住楼西胧的腰肢,将他拖到自己的怀中坐下。
“可有不妥?”
楼西胧摇头,夸赞道,“皇兄处理政务比我厉害的多。”
楼曳影将他抱的更紧,“皇兄不想你这么劳累,皇兄想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楼西胧举着奏折,背对着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不成了昏君么。”
楼曳影看他繁复华丽的衣服下包裹的细白皮肤,心中生出一种冲动来,他几乎差点将心中那句大逆不道的话说出来。
“怎么会是昏君。”
“皇兄不是在吗。”
楼西胧察觉腿肘上扶了一只手,那只手自他腿肘向上,按在了他的膝盖上,像是要将他的双腿打开一般。
二人这般已逾尺度的亲近,叫带病入宫的林明霁撞破。林明霁早就不齿楼曳影的行径,现在见他这般,更是沉下脸色斥责,“皇上在御书房处理朝政时,贤王还请回避。”
楼西胧也从楼曳影的怀中挣出,因他方才察觉出楼曳影说话时含带的□□,此时才会有些慌乱,“林爱卿,你今日不是……”
林明霁确实病了,掩唇咳嗽了两声。
“你还是回去好好休养几日吧。”楼西胧担心道。
林明霁也是怕他一人应对不来政务方才带病入了宫,只没想到让他看到了这一幕,“没有大碍,只是小小的风寒。”他又侧首咳嗽了一声。
楼曳影素来与他不对付,现在见他来了,起身站了起来。林明霁看他的目光仍是不善。直到楼曳影离开,林明霁望着留有楼曳影字迹的奏折,劝说了楼西胧道,“皇上在朝政上,还是不要太过倚信贤王睿王。如今翟将军已然离京,这二人在朝堂上又有旧部。一旦复萌,只怕——”
楼西胧却不在意,他那两个兄长都是天纵奇才,埋没了实在可惜。若以后能共坐江山,治理出一个盛世来,那反而是好事了。
林明霁心中叹息。
不说睿王如何,但说贤王,他如今都这般罔顾人伦了,倘若有一日真的权柄在握,江山是其次,他最想做的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