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霁仰头看去,院子里葱茏树荫,伸出到院子外来了。林明霁伸手覆住墙壁,轻巧一跃,在树叶的飒飒声响中上了房中的屋脊。这一下他看的更清楚了,那位花楹姑娘从院子里走过后回了房间,只她的房间门窗皆大开,林明霁看她一人扶桌坐下,手中拿着方才晒在院子里的一条丝帕。
她确实不是与皇上在一起。
林明霁武艺傍身,入朝之后却很少显露,旁人只道他文采卓绝,却不知他武艺更是高强。眼看着他才屋脊上行走,脚步轻巧踏过瓦片,而后俯身下去,揭开了脚下的一片青瓦。
这间房里光线就要暗淡不少,似是故意为了避讳人了,窗户上还挂着件衣服挡光。因为是下午时分,阳光刺眼,林明霁才望进去时什么都看不清,等到眼睛适应了昏暗,他才看清翻滚起伏的床帐。
床榻上半挂垂地的衣服,正是楼西胧所穿。
……
翟临已经走到了城门口。
他只身一人站在人来人往的城门口,双手紧握成拳。
他不想走。
可心中傲气,又让他不愿意在留书一封,负气离开了这么久后,低头去回到他的身边。
紧攥的双拳颤抖着,迈出一步后,他的脚步又停滞住。
“翟家历代都是效忠天子的忠烈。”
“天子若能看到你的忠心,自然会重用你。”
“是你太任性妄为,难堪大任。”
翟将军在他躲回边陲时劝说他的话,忽然在脑海中回响。与今日宋案的那一句‘这里没有我要杀的敌人,只有我要效忠的君王’混在一起。
他在同楼西胧置气,他在盼楼西胧能公允对他,可他若不将头低下去,他连天子眼角的一丝余光也难以奢望。
收回脚步,翟临转身向来时的路走去。
他到了京城府衙外,擂击鼓槌,等到府衙中的官员在衙役的簇拥下走出门来,翟临忽然松手丢掉鼓槌,长舒一口气道,“我乃三等侍卫翟临,当初擅离职守,如今前来领罚。”他并出双手递出去,想起自己为引他关注离开京城,却又因被他彻底遗忘和冷落的这兜兜转转的半年,觉得有些卑微的可笑。可早在楼西胧救他于为难时,亲手为他的墨竹剑铸造剑鞘时,他就逃不了了。
衙役诧异互望,无人上前。
“把我抓起来吧,我愿听候皇上发落。”
年少傲气,到最后仍是不敌芬芳心动。
……
“咚——咚——”
一枚银铃从帐中落地,滚出去几尺后,仍嗡鸣震颤不休。铃身上系着一道红绳,似是牵着这枚铃铛,怕它陷落到哪个拿不出的地方。
伏身在屋脊上的林明霁看着这枚荔枝大小的铃铛,牵出一行水渍后停下。湿透红绳,蜿蜒黏在地面上。
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很顺?果然一写这种剧情我就很顺很丝滑【颤抖点烟
小剧场:
渣读者:你能日更吗?
渣作者:你能亲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