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读书时,因为家境差,学习也不好,常被邻里街坊当成反面教材的沈景时今天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工作啦?在哪啊?”
沈景时报出自己如今工作的地方——人人都知道的大城市。
“工资怎么样啊?”
沈景时已经穿过她们,进入了稍显阴暗和逼仄的楼道,停下来,轻描淡写的回道,“没多少,平常每个月也就几万吧——我们公司还是主要看年底分红。”
沈景时都知道自己这语气有多么的装逼。
但是,不得不说,装逼是真的爽。
尤其是在那群小时候当着他的面,扯着自家小孩的胳膊说,“别跟他玩,不得成器的东西”的人的面前。沈景时都感觉得到,听到他这句话之后,几个人的表情不同程度的凝固。
再问啊再问啊!
扶着扶手拾级而上的沈景时在此刻终于忍不住唇角汹涌而起的笑意。
……
楼道还是记忆里的样子,低矮又逼仄,在四楼的转角处,还垒着用报纸盖着的蜂窝煤。黑色煤渣掉了一地。
灰白的墙壁上,印着灰扑扑的鞋印,看不出含义的图画,因为是老式楼房,隔音效果也相当的差,小孩的啼哭,电视的广告,接踵在楼道里回响。
沈景时一面看,一面继续往上走着。
印在墙壁上,提示楼层的6字,已经从红色褪成了橙色。他在一扇门前停下,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插了进去,在旋转了半周,发出了‘咔哒’之后,这扇门打开了。
里面的摆设比记忆里的还要陈破和肮脏,但桌子上盛着剩菜的油腻盘碟,证明这里还是有人居住的——的确有人,只是跟沈景时毫无关系,是唯一照顾他的奶奶病重后,怕他以后没人照顾招来的租客。租金要的很少,只为了让沈景时在她去世后,仍能住在最里面的那个小房间里,而那些租金积攒起来,也能在沈景时大学时,供他完成学业。
可惜毕竟只是租客,不是亲人,奶奶去世之后,沈景时最经常面对的就是门外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吃着饭菜,他在房间里啃方便面饼。
站在门口,粗略的看了一眼,见所有家具物件还在,只是更破更旧了之后,失去兴趣的沈景时将自己拥有的那把钥匙放在桌子上之后,就带上门退了出来。
房子就留给他们住吧。
转身准备下楼的沈景时,看到了对面那扇紧闭的铁门,外层是铁栏,里面是一层生锈的铁门,铁门上,有很多陈旧的被抠去边角的贴画——沈景时有些印象,因为有些就是他贴上去的。
在犹豫着要不要敲门,从谢闵父母那里了解一下关系很好的发小儿的近况时,身旁传来一声行李箱的滚轮和粗糙地面摩擦的声音,还有略重一些的气喘声。
面对着铁门的沈景时回过头,脚步也稍稍往外挪了一些,他循着声音向楼道下望去——一人正在向上走来,此刻察觉到他目光似的仰起头来。
风尘仆仆,倦容满面。然而处在从开着的天窗中投射进来的阳光和楼梯道里阴影分界线上的熟悉的眉眼,却一下将记忆吹出簌簌的灰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渣作者:读者想让你早点下线。
依依:可是我是富婆诶。富婆也要下线吗?
渣作者:【忍痛】等你变成攻气大姐姐再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