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皮之厚前所未见过,长房儿子顿时囧得呆不下去了,立刻就要出门,这不本来就憋着一股郁气,再出门就撞见重孝的元元几人,这就迁怒了。
黄县令过来之前已经大体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因为这些事情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看见的人很多,所以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把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这个赵家嫡子叫赵镇,人挺聪明,啥都好,就是心思有些重,多思伤神,所以身体也不是很好,看上去有些弱,但是要说突然暴毙也说不过去,并没有听说有什么大毛病。”黄县令是真的不解,从包厢里下来的时候就一直处在众人的视线里,结果刚出饭庄就倒下了。
子明思索了一下,还没有说什么就听见楼下一阵哭喊声,黄县令脸上有些发苦:“下官有幸见过赵家的老太太,听声音应该就是这位赵老太太了。”能活着的时候就和丈夫闹翻带着儿子分开过,最后还活得滋润像个人样的老太太用膝盖想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长房一根独苗,这是把老太太的肺管子都戳爆了,现在是不过是哭喊,等缓过劲儿来,估计老赵家就差不多了。
子明听了黄县令又听到下面的声音,就跟着一起下楼了,元元有些好奇就站在窗口往下看,见老太太对子明行礼半路被子明扶起来,然后一群人抬着尸体往衙门走过去。
元元看着远走的人群,微微皱眉转头问留下来的人:“查找死因会不会解剖尸体?”
“……这……”回答的人有些迟疑,想了想之后才道,“一般来说是不会的,但是事情太大,或者死者本身死因很难查的话就会,这个赵镇是莫名其妙暴毙的,赵家这个老太太也是出了名的狠人,若是仵作表面查不出来估计是会解剖的。”
元元踌躇了一下,最后还是写了一张字条让人给子明送去,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是总不能看一个人枉死。
大堂之上子明拿到元元送来的纸条还是很奇怪的,也不知道什么事情这么要紧让元元不能等他回去,要这时候写字条过来。
结果一看微微皱眉,然后抬眼去看已经盖上白布的摆在大堂里的尸体,侧首低声吩咐了一句之后,原本站在子明身后的灰衣男子立刻上前两步,掀开了白布一看,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他的动作本来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这会儿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原本门口看热闹的老百姓也安静下来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位侍卫大人,不知这尸体可有哪里不妥?”黄县令一个示意,旁边的总捕头立刻上前询问。
“不敢称大人,在下只是有些奇怪罢了。”那侍卫虽然得了子明吩咐查看,但是这会儿他是真的奇怪了,“你看这尸体,可不像是尸体。”
什么叫尸体不像尸体?不像尸体难不成像活人?
总捕头脑袋一阵浆糊,心里暗暗纳闷,难道京都来的人都这么奇怪,说话如此让人费解,结果凑过去一看,一开始还好,但是没一会儿自己脸上也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总捕头:特么还真不像是尸体!
“李捕头,可是有何不妥?”黄县令虽然没有直接站起来但也伸长了脖子,努力盯着尸体。
赵家人长房这一边都紧张看着两人,不知道他们家的孩子怎么了,死了还有什么不妥。而另外四家人已经悄悄往边上跪远一点,就怕来个诈尸什么的,那简直要吓死个人了!
“回县尊,赵公子的尸身有些奇怪。”总捕头轻轻按了按赵镇的脸和手才道,“我们北地天寒,按照如今的温度,赵公子这时候就算没有浑身僵硬也该面色灰白,没有温度了,但是从赵公子倒地开始到现在,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这中间还有一段时间赵公子是躺在地上的,可是现在看赵公子不但肌肤温热有弹性,连面色都非常鲜活,属下斗胆猜测赵公子此刻应该是并没有真的死去,而是假死。”
总捕头的话一落所有人都觉得脑子里轰地一声,居然是假死?
这个时代各种传说都不少,关于假死的说法也不稀罕,很多人都知道,有不知道的转头就被人家科普了,再说丧葬习俗中停灵七日的习俗就是因为假死而由来的。
赵家长房听说孩子是假死是又哭又笑,立刻就请黄县令要请大夫,而外面已经有人风风火火去医馆了。
看热闹不嫌事大,这边黄县令才要差人去请大夫,已经有好几个人在门口喊着【大夫来了,大夫在这儿】。
子明还恭维了一句:“县尊治下百姓真是热情又爱助人为乐。”
黄县令擦了擦汗:“小王爷过奖了,是陛下圣明。”他还不知道这些人什么德行,那就是闲的看热闹的,他虽然来这里不久,但是这边的人都特别爱凑热闹,谁家有热闹看,保证半条街都能够凑过去。
几个大夫有自己进来的,有被推进来的,还有一个被背着挤过人群进来的老大夫,因为是这附近的都城,所以医馆还是有那么几家的,一共五个大夫,年老年轻的都有。
五人一进来先朝黄县令行了礼,然后就开始查看赵镇的情况,因为之前是抬回来的,所以并没有直接躺在地上,而是躺在像门板一样的担架上,这个是衙门里专门用来抬尸体的,铺上一条白布就行。
五人先后仔细查看了赵镇呼吸脉搏,又看了脸色,翻开眼皮,掰开嘴看了,之后又商量了一下果然得出很可能是假死的结论,接下来就是讨论怎么把人弄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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