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光前做的是对日一线军团中的参谋,平时制定的所有战术、获悉的所有知识都是对日的,这方面的知识,工农党当然也需要,但也没那么需要,除了罕见的个别情况,田光前所在的部队很难会出现具有价值的情报。
之前三民党想用工农党军队吸引视线、自己来摘桃子,已经是最大的情报之一了。
试问田光前如果通过甄别没被发现,又会怎么样呢?
像是田光前这一类没有强硬后台的军官,如果被调查处怀疑了,即使没有发现你有问题,也会让你去更加前线的地方当带队的军官,这种队伍通常有个别称,叫做敢死队。
是的,我们知道你应该是党忠诚的战士,所以你更应该去往证明忠诚的地方——在第一线和日本鬼子拼杀,充当吸引火力、坚守阵地、断后的带队军官。
这么一来,大家也不用担心因为甄别错误放过了日本间谍。
而如果田光前因为甄别被怀疑了,日本间谍很有可能反而被放过去,而且田光前很可能在刑讯中重伤甚至死亡。
两边的筹码放上天平,天平往哪边偏简直一目了然。
田光前就这么被送到了比较后方的位置。
“光前!”老领导看到田光前之后,立刻上前握住田光前的手,激动地拍了拍田光前的肩膀:“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
田光前笑了笑:“组织通报的很及时,我还没被刑讯就被放出来了。”
“好哇,好啊。”领导说着,晃动握住田光前的手。
“嘶——”田光前没忍住露出痛苦的表情。
“怎么了?”老领导着急问:“哪里受伤了?不是说没被刑讯吗?”
“您别着急,我就是在战场上的时候被砸了下胳膊。”田光前说着:“我们当时就自己检查了,没骨折!连皮都没破,养一养就好了。”
老领导这才放心下来,有心思和功夫问:“你这皮都没破,怎么伤的?”
“别提了!”田光前说起来还觉得郁闷:“小日本的炮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直接在我们指挥部边上炸了,当时指挥部上面的木头就被尘土压断了,我们跑出去的时候我用胳膊挡了下,就伤了。”
说着,田光前还乐了:“我还算好的,您是没看到,他们有的人被砸成了骨折,我们师长更是倒霉,人没被砸,往外跑的时候把脚扭了,现在还在一瘸一拐呢。”
听到田光前的描述,老领导不禁一笑,教训道:“促狭!”
说完,老领导不忘感慨一句:“你的师长老师,是个汉子!”这指挥部都敢往日本人能炮火覆盖的地方放,谁不说一声头铁:“不仅平时在对日本的一线他打出了我们国人的血性,这次他为了你也出了不少力气!”
“可不是嘛!”田光前说着:“我过去告别的时候,老师还不相信呢,说他左看右看,怎么都觉得我不可能是工农党,说我这么一个看上去骄奢淫逸的人,居然会认同工农主义?”
“哈哈哈哈哈。”老领导朗声大笑:“你这么一说,我都能想到他那不可置信的表情。
难为他还愿意和你好好说话。”
“哪儿啊!”田光前说着:“他后面就让我赶紧滚了,觉得我欺骗了他的感情,说他可是拍胸脯担保的,现在脸全都没了。”
“那你怎么回答的?”老领导好奇。
“我就告诉他,他应该去邀功才是,毕竟要不是他,我可就进调查处了,到时候调查处自己老巢进了老鼠,没脸的就是他们了。”田光前回答道。
“这要是我,我让你要多远滚多远!”领导说着:“你老师就没把你打出来?”
“要么怎么说英雄所见略同呢?”田光前继续贫道:“老师送了我一只无影脚,帮助我省了出门的力气,实在是太客气了!”
老领导继续被逗得大笑。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老领导擦了擦泪花,问道:“你是现在直接去延安,还是在这里等等你的家人?”
“我的家人?”田光前问道。
“是啊。”老领导说道:“我们安排昆明的同志帮着你父母和姐妹都转移了,她们在你放出来之前就出发了,估计再过几天能到,你要是想等的话,和他们汇合之后再去延安也行。”
老领导这么一说,田光前就忍不住问道:“我妹妹也来了?她辍学了?”
易寒星的读书情况老领导还真不清楚:“说是你家亲人和你姐夫一家都来了,至于你妹妹有没有辍学,这个还真不清楚,不过我们延安的学校现在也很不错,她到了延安可以继续求学!”
田光前没说易寒星想学的是现在最精尖的基础科学,反而想到了一个问题:“那我家人知道是因为我的原因导致他们撤离的吗?”
“应该知……”老领导说着,看到了摇头的下属,改了口:“应该不知道吧。”
“那边的同志没有说吗?”
“那边的同志也不知道啊!”
田光前顿时感到了压力:“要不然我还是先去延安吧……”等易寒星知道自己瞒着她工农党的身份,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晚一天受罪也是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