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存心要拉她垫背的吧。
无论是他适才说得那一番鬼话,还在他如今的行为,都是在告诫她,自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诚然适才听到他说的那句‘家破人亡’确实吓到了她,她的父亲和兄长刚回凤城,一家人好不容易安稳下来,倘若谢家出事,她断然没那个必要同他殉葬。
但细细一想,觉得不太可能。
谢家大房要站队,谢家二房不也有自己的主见?先不说谢仆射,单凭谢三同周邝的关系,应该也不会受到牵连。
自己也不怕,她这不是已经有了明婉柔了吗,等她将来成了世子夫人,保她一条命还不容易。
何况,谢大公子这不还没出发去东都吗。
就算去了,一时半会儿他也谋不了反。
未雨绸缪,太急了一些。
从来没被男子这般牵过手,对方掌心的温度不断从对方身上传递过来,顺着她的脉搏,把她的心拨得七上八下,极不舒服,试着挣脱,“郎君,有话好说,你先松开,你这样我很不习惯。”
郎君似乎铁了心要把她一块儿拉下水,给了她一个理由:“那是因为牵太少了,往后我会多给你机会适应。”
说完手掌又紧,彻底把她钳得死死的,手指头还特意在她的手背上蹭了蹭。
未等她发作,突然回头问道:“你平日如何养护的,手怎会如此细嫩。”这还没完,把两人牵着的手扬起来,似乎发觉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惊叹道:“小娘子的手真小,瞧我,一个巴掌就捂完了。”
温殊色:……
温殊色耳朵瞬间烧了起来,身子僵住,双目不可思议地瞪着跟前一脸得意的郎君,惊愕他今日是不是打算不要脸了。
手上挣脱不开,只好另一只手提起裙摆,绣花腿一抬,踢向他袍摆下的脚踝。
郎君吃痛,她趁机抽手,终于从他的五指山下挣脱出来,往后急退几步,不忘愤愤地他骂了一句,“登徒子”。
转身瘟神一样避开他,匆匆跑回了东屋,一把将门扇合上。
祥云今儿没跟着她一道出去,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见她红着脸气喘吁吁地回来,吓了一跳:“娘子怎么了?”猜测道:“娘子是被大夫人发现了?”
结果小娘子回头,一脸绝望,噘着嘴同她哀苦地道:“祥云,我不清白了。”
祥云一惊,她不是去大夫人院子听墙根了吗,怎就不清白了。忙把她打探了一圈,并无异样,正觉茫然,小娘子便围着她猛打了两个转,紧紧捂住自己的一只手道:“谢三刚才摸我手了。”
祥云愕然了片刻,心头松了一口气,笑了笑,“不就是摸个手,怎就不清白了。”又道:“娘子小题大做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娘子是姑爷明媒正娶来的妻子,肢体接触在所难免。”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