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谦看着菜的目光定住,心潮涌动了一瞬,五味杂陈翻滚着。
几秒后,他转头看她,唇角抿了抿,拉开椅子坐下,“吃饭吧。”
楼晚应了声,说:“我去拿勺子。”
谢淮谦抬起眼眸看着她进厨房的背影。
呆在会所里那种烦躁到快要爆炸的情绪在看见她的那一刻稳住,到如今不知不觉中已经消散得一干二净。
他垂眸看着餐桌上的四菜一汤一饭。
这是有生之年第一次,他回到家,餐桌上摆满了一桌子好饭好菜,有人在等着他回来吃饭。
心底的阴郁也随之消散,转变成更多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和压抑。
他怎么都不愿意放她去别的男人身边,但是如果那才是她真实快乐的笑颜,他又怎么忍心看她在他身边的不快乐。
楼晚把勺子拿出来放在酸汤肥牛的碗里,刚要像之前一样给他一道一道介绍时,他端起碗,夹了一箸菜埋头吃起来。
涌到嗓子口的话统统咽回去,楼晚看向他。
他垂着头吃饭,只能看见打理得整齐的头发和饱满的额头,还有架在鼻梁上的那副银边眼镜。
今天的他跟之前在她面前时的完全不一样。
具体哪里不一样她说不上来,但是这样的氛围并不是她喜欢的,她更喜欢他在她面前时那种恨不得向全世界宣示她是他合法妻子的霸道。
之前,他们在一起时哪怕是不说话,也是很轻松的氛围,她甚至都忘记了他是手握几十亿资产、出身豪门的商业贵公子。
而不是现在这种,连呼吸都能感觉到压抑。
要是像之前一样就好了,大家都能轻松自在一些……
楼晚顿住,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怔住,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她愣愣地在椅子上坐下,毫无知觉地端起碗吃饭。
俩人谁也没说话,吃完饭,谢淮谦站起来把剩下的菜倒去,盘子和碗都收进洗碗机里。
楼晚帮不上一点忙,只能拿着抹布擦干净桌子。
等她在厨房里看着洗碗机把碗筷盘子收放好,她洗干净手转出厨房时,餐厅里已经没了人影。
楼晚抿唇,穿过流水的游廊进入到大厅,空荡荡的大厅里也没有人影,只有二楼走廊的昏暗灯光照着主卧。
楼晚轻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又或者是她哪里得罪到他了。
明明之前都是好好的,昨天是他自己说的下午过来找她也没过来,把商铺买下来也不跟她说一声。
想到商铺的事,楼晚还是上楼,想再跟他道一声谢,然后把房租转给他。
二楼就一个房间亮着灯光,就是之前他们一起进去过的主卧。
楼晚走上前,房间门半关着,轻轻一推就随着风开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