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坤泽,真以为读了两本书,就能跟我们比了?”
按照以往南秦参加会试的举人大约两千名左右,约取几十名进士。
如果坤泽跟和元考中举人的只有十几个人,按照这个比例,还真不一定有录取的。
但要考虑到坤泽和元的读书时间,连乾元的五分之一都不到,教育资源更是差的离谱。
乾元请名师,坤泽和元能读书都是一件少有的事情了,这次科考的多是官员家眷,本就是受到教育的那一批人。
就算南秦大众的思想改变,短时间内,坤泽跟和元的科举人数,也不会有一个质的上升。
得意楼的一众乾元话说的难听,那几个坤泽的脸皮还是薄,她们能来酒楼,家中虽管的不会像别人那么严,可相比于乾元,还是没有那么自由,再加上受到的教育,也是教养,没办法跟这些人争执太过,否则名声就毁了。
只有一年的变法,还不能让她们的思想改变,名声束缚住了大多数的人,对坤泽的束缚程度更是乾元的百倍千倍。
云丞淮今日微服走在上都城的街头,听说得意楼是一处学子喜欢聚集的地方,里面谈论政事
,学子们意气风发,是一处不错的地方。
她正好没吃午饭,就带着人来到了得意楼,一开始听着学子们的讨论,还觉得是那么回事,可自从有人提了对坤泽科举的质疑,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乾元骨子里带着的骄傲,与看不起坤泽,让她们说不了坤泽的一句好话。
大概就是,同样是科举,你我夫人共同科举,我夫人考上了,你夫人没考上,那我很得意,反之就是丢脸。
可当坤泽跟乾元进行比较时,乾元会想尽办法打压坤泽,和元,看不上她们。
听着这些人越说越过分,云丞淮正要开口,就听到一个柔中带韧的声音道:“既然你们这么看不上坤泽,和元,为何不敢与她们同场考试?要剥夺她们的考试资格?”
“诸位自信自己的才华,就该在考场上一较高下,而非在这里,诋毁谩骂,平白失了风度。”
“我以为我们南秦学子,向来是翩翩君子呢,难道诸位只凭这三寸长舌吗?”
这些话说的不急不躁,有理有据,先是激将,又上升高度,在场的乾元再说,恐真的要被人瞧不起了。
本就是这样,要不就考场上见真章,在这嚼舌头,反倒是落了下层。
能进这得意楼的家庭条件都不差,出身良好,是有几个嫉妒心强的,部分人的教养还是不错的。
此话一出,这些乾元就算有话说,也不会说了。
反而有人忽然起身道:“原来是左相家的女娘,刚刚是我等孟浪了,女娘说的对,陛下既开了恩科,且允许坤泽,和元下场,那我等就考场上见。”
“是,秋闱春闱自见分晓。”
左相嫡孙?云丞淮挑眉,左相出身大族,可家中人丁稀少,家里第三代就一个女娘,名叫安安书言?
不愧是左相家的女娘,各方面都是一等一的。
而且安书言本来就不是居于后宅的人,上都城的诗会都已请到她为荣,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华不属乾元,此次科举,她回到自己的户籍地,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秀才。
试卷张贴出来,一众质疑的人马上闭了嘴。
不过还是有人大骂特骂,比如那些差几个名次就能录取的考生,认为坤泽跟和元不参加考试,她们肯定能上榜。
事实上,云丞淮每个榜都增加了百分之十的录取率,上来的坤泽跟和元,目前根本不占乾元的名额,考不上就是考不上,少怨天尤人的。
自己没本事,怨这个怨那个的,像这种人,日后就算做官了,对百姓也是一个灾难。
云丞淮看着安书言,垂眸笑了笑,对一旁的欢喜道:“请她来。”
她想到了一件事,目前沈流年承受的压力比较重,主要是坤泽目前为吏的多,沈家出身的为将多,能为官的坤泽乾元,多是湘州出身。
放在湘州的数量就不多,放眼整个南秦,这个数量微乎其微,且都是很小的官员,对整个局势,没有太大的影响。
目前需要一个两个坤泽高官,来分担沈流年的压力,左相府出身的安书言,正好能担任这个人选。